黄卖力说道:“月儿夫人说了,英俊少爷真能学成医,就能来家开个诊所。既能挣钱,还能守在您的身边,两全其美。”
柳英俊也在旁边哀求道:“娘,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用心学习,不给您丢脸。”
看到柳英俊,岳子杉犯了难,收徒弟?他自己还没出徒呢,哪有那本事?白掌柜说道:“就让他给你打个下手,日子还长,慢慢来。”
曹记医馆,黄卖力一走,铁蛋黄满一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急急火火的。看到自己的儿子,黄秋实忙迎了上去,黄满一说道:“我有急事找月儿夫人。”看他们慌里慌张的,柳月瑶问道:“出什么事了?”铁蛋抢先说道:“出人命了,胡强死在了雁归楼。”柳月瑶一愣:“死?死在了雁归楼?”她问道,“胡强,收保护费的那个?”“对,就是他。”“怎么会死在雁归楼?快走,路上说。”柳月瑶嘱咐黄秋实把黄冬至照顾好,跟着铁蛋和黄满一就往雁归楼跑。
一看柳月瑶要走,曹劲不干了:“说好的饭菜和酒呢?”黄秋实拉住他说道:“多给你些诊金就有了。”
一路上,铁蛋黄满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柳月瑶。
今天开业,来的客人很多,三教九流都有。胡强也来了,他给自己舀了两碗粥,没想到刚喝了几口,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当人们抢过去想送他到医馆的时候,发现已经断气了。
“这么快?”柳月瑶很吃惊,她问道,“周老板呢?”
“胡强一死,门外冲进来十几个衙役。他们抬走了胡强的尸体,还把周老板和店里的厨师伙计都带走了,雁归楼也被贴上了封条,说事情不查清楚就不能营业。王师父和大老爷二老爷跟着去了县衙,其余的人都在雁归楼门口等着,就听您一个主意。”
雁归楼门口,岳青杨和二爷正在低头说着什么,见柳月瑶过来,都抬起头来看着她。她说道:“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去。”二爷忙制止她说道:“帮不上忙也不能给你添乱,我们自己能回去。这里边藏着蹊跷,别心急,静下心来才能抽丝剥茧,我在家等你们的消息。”没想到二爷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柳月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二爷说道:“能力不分男女老少,你受累吧。”
县衙里,卢三正在和卢县令汇报:“贾世清今天要往外运粮食。”卢县令很纳闷:“今天雁归楼开业,他不去捧场?”卢三说道:“或许是想趁乱吧,不过他们这次只装了两车。”“这么少?上次劫的那些不是都卖给他了吗?怎么会只有两车?”“我猜有可能是他的上家要的少。”“嗯,很有可能。你安排的人怎么样?”“老爷放心,和上次一样。他那边一有动静,咱们的人就都出去了,现在都在出城的官路上候着。”
卢县令笑了:“算你聪明,”他说道,“干完这一次就放他两次。”“为什么?”卢三想不明白,挣钱的事,干嘛要放弃?卢县令骂道:“笨蛋,回回被劫,挣不到钱,谁还肯继续把买卖做下去?”卢三忙点头哈腰:“老爷说的是。”
卢县令往椅背上靠了靠,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月的灯油钱收的怎么样?”“总甲说收了还没有一半。城里的住户为了不交灯油钱,晚上都摸黑,他也没办法。”“灯油灯油,不点灯就没有灯油吗?不点灯也得交灯油钱。”“是。”“告诉他们,老爷体恤民情,夜不点灯的灯油钱减半。”卢县令很担心,“可不能把他们逼急了,万一刁民闹事,我连一半的灯油钱也收不着。”
他又问道,“开门钱收的怎么样了?”卢三说道:“收的也不好,好多人家晚上睡觉都不关门。”“夜不闭户?好啊,这不正说明了老爷我的辖区里治安好吗?我这就写折子上报朝廷,老爷我治理有方,理当受到嘉奖。”
写完折子,卢县令说道:“明天你带人拉几车土砂石料,把县里的大街小巷的坑都垫垫,告诉总甲,从下个月开始征收走路钱。”卢县令很不满意,“这个总甲越来越不会办事,照这样下去,老爷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吗?”钱财被洗劫一空,他得尽快想办法补上才行。
“对了,不是让你请赵武了吗?他怎么说?”卢三说道:“小的去找了他好多次,他说他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让咱们另请高人。”“金盆洗手?他就不怕我把他的铺子给收了吗?”“他说了,劝老爷最好别打他铺子的主意,他那把刀从来不切素菜。”卢县令冷不丁打了个哆嗦:“那就胡强吧,不怎么精明的人好拉拢。况且他也是个狠角色,由他担任总甲,再收钱就没有那么难了。”
“老爷说的是,”卢三提醒卢县令,“咱们很久没有打网了。”“嗯,”卢县令说道,“今年年终置酒邀会,老爷我要狠狠地捞他一把。”“还有一件事,”卢三说道,“物价上涨,不能再每家店铺收银两分了,老爷你看涨到三分行不行?”“你去和胡强说,只要他能收上来,老爷我重重有赏。”
正说着,有衙役来报,雁归楼出了人命,胡强身亡,疑似中毒。
“胡强?怎么会是胡强?”忽地一下卢县令站了起来,“真真是坏我大事。赶紧的,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