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儿听不出她语中的含义,心里在打着鼓。若是迟茹儿真的能替她与陈珏做媒,与陈珏的几次的会面也都是为了妹妹能过得好,那她再陷害她,确实有些太不厚道了。不仅辜负了迟茹儿的好意,也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推开了。
但迟茹儿从小到大,挡了她太多的路了,若不彻底除去,她只能做永远的庶女。陈珏若真的对她有意,那么就算不用迟茹儿的帮助,他们也能走到一起。
不行,她不能因为迟茹儿的几句话就被动摇了,她已经做够迟茹儿背后的蝼蚁了。
“今日喝了好几杯的葡萄蜜,倒是忘了敬长姐一杯。长姐这样心系于我,我却还不知你的好心,在爹的面前胡言乱语,这一杯,既是感恩,也是赔罪。”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的葡萄蜜,又将迟茹儿的杯子斟满,递给她。
迟茹儿有些心寒,看着她,淡淡的听不出一丝语气来:“宁儿,你可想好了,这关乎到你的一辈子。”
迟宁儿未语,但嘴角带有丝得意的笑已经出卖她坚定的内心了。迟茹儿接过酒杯来,挨于唇边,好似一饮而尽。
其实却借着宽袖长衣的遮挡,尽数倾倒于地。
遮挡于衣下的那方柔柔青草,被葡萄蜜浇灌的盈盈发亮,好似也泛着香蜜般的甜美。迷人的清甜香气好似能钻进人的鼻息,腻人的很。
但葡萄蜜再甜,迟茹儿的心里只徒留着难以散尽的苦涩。宁儿,长姐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但你执意如此,就莫怪得我无情了。覃纤终究是没有教好你,要怨,也只能怨你那个毒辣的娘罢。
自己的妹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与自己为敌,那她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迟茹儿转而笑着将两人的酒杯又斟满,一副语重心长地模样,对着迟宁儿说:“宁儿,长姐也敬你一杯,长姐愿你日后真的能过得幸福,一辈子天天真真的。”
见自己的阴谋得逞,迟宁儿心里是畅快无比,痛快的吞下那葡萄蜜来,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托长姐的福,宁儿十多年来都在朝着长姐的方向努力,想来也终会成功的。”
盈儿俯在南摇尧耳边悄悄说:“小姐,您若没得吩咐了,盈儿同您告个假,偷个懒去。恰巧听说沁水湖边生着密密麻麻的西梅。”
说到这儿,盈儿有点激动:“野生的西梅味道可不是一般的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得多采些。拎回府去,作糕点的时候磨碎了放进去,也让您换个口味尝尝。”
南摇尧笑着叮嘱她:“既是为了我,我又哪有不准的道理。你且去吧,但别走太偏的地方,要快些回来。”
石羽蓝忙着去交际,还哪有时间管石雪,在这场合之下,石雪总是会显得很落寞,若不是为了她娘,她也是不想厚着脸皮,挤到上层圈子里,自取其辱一般。
再过一个月,她也要入宫殿选了,为了不出差错,一直瞒着石羽蓝和细月,入宫以后的日子,只怕少不了石羽蓝的刁钻了。
南摇尧注意到石雪靠在树边独自的愣神,慢慢走到她身后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石雪被突然吓到,轻声惊呼一声,转过身去就看到南摇尧笑吟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