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品芸的言说,此番是专门为秦凌归朝所设的接风洗尘之宴,应当是不假的。
但将军府上女眷众多,他谁也不携,却是要带她前去。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个幺蛾子……
她自是不信的。
“我巴不得你同夏破云见上一面!”回想起当时相允儿所说,再联系到当下。
若是她真去了这接风宴上,和夏破云打上照面怕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知为何,现如今她回想起此人,心中的那份悲凉伤感却是已然平静了不少。
若是逃不掉,便是见上这一面又如何?
虽然不知秦凌和相府直接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但……她也不得不知其是陷阱而入之了。
对于之前那楼亦雅虽说的话,她也同样记在心底。
——夏破云,他是否知晓唐家幸存之人的线索?
唐家,真的还有幸存下来的人吗?
宴席申时,设在珍味阁二楼,三楼自是不会对他们开放的,一楼则也是暂且停止了营业。
阁外红灯盏盏,星火缭绕,连成一线,颇为喜庆。
秦凌就归朝一事早已面圣,听闻这次宴席是太子夏破云提起主办,邀请的人也不胜多许,皆是皇城上下年轻有为的人或是名门子弟。
夏破云同秦凌一直交恶,此次的宴会究竟为何,不少人自然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了。但原因,怕也只会有夏破云他一人知晓。
说来,唐卿卿也是觉着奇怪,心下颇有些复杂。
她似是同这珍味阁有难解难分的缘分一般。这出门,不过数次,却是次次都在那处办事。
不知道今日是否也会碰上那商倾泽。
虽说也没多大个关系,也并非什么熟人。但他总是给她一种眼熟之感……
细细想来,想当年他也是同兄长唐琢关系较好的。若是有过那么几面之缘,倒也是并不奇怪。
“你在想什么?”马车颠簸,却也颇大。秦凌同唐卿卿共乘一车,虽说令她心有顾虑,但倒也是安生。
“没什么。”唐卿卿抬眸,便是对上了他那双眼。哪怕只是在这马车昏暗的光线中慵懒,却还是有许些魅惑人心。
不知他的双亲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是能够生出这般妖孽来。
“想来你便也只有去想你那旧情人的可能了。”又凝了唐卿卿半晌,他便是舒展了身子,不再看她。
唐卿卿既不肯定,也不反驳。任凭他怎么去想,也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你们想要让我出现在这宴席上不就是为了让我去见他吗?”唐卿卿也不再多言,虽说他们的目的,她还不甚清晰,但他们的作为定不会让她从中能够得到有所益处的。
她的确是不太能够明白,为什么相允儿明明老老实实地辅佐夏破云,将来那皇后之位定然是属于她的。可是她却偏偏要同他对着干,这与她自己而言,难道不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吗?
除非相允儿并不喜欢夏破云,这个婚约从头至尾就只是一个谎言,不过是因为某些利益的驱使而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