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样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芳菲走在前去花园的小径上,捏着裙裾上的绣花,神色局促。
出门时望着铜镜中的人,芳菲显些没有认出那是她自己。
“如此才好,省的伍思才再将你视做男子。”
秦明惠对自己的杰作格外满意,芳菲平日喜好简约,穿着打扮更是随性而为,此时本就天生丽质的芳菲经由她打扮下更是花颜月貌,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真是我见犹怜。
教他伍思才看了过目难忘,正好她也瞧瞧伍思才此人究竟如何!
芳菲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道:“那已是从前之事,昨日在狩猎场他一眼便认出我来,又岂会错认。”
秦明惠叹气,表妹率性豁达,可在这情之一事上懵懂单纯。不愿再废口舌,秦明惠斩钉截铁的道:“总之听表姐,这般总没错。”
半推半就下表姐妹来到花园,一眼便瞧见在花园中心凉亭里坐着的三人。
不知是否是错觉,秦明惠觉得三人气氛怪怪的,明明坐在一处,却好似不认识一般。
二人站在远处瞧着,秦明惠默默道:“表妹,我怎么觉得他们怪怪的?”
芳菲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认同,“表姐所言甚是。”
“走,我们瞧瞧去。”
话落,秦明惠拉着芳菲走进凉亭。
“靳姑娘!”
伍思才本想着见不到靳芳菲,又不受这秦家兄弟二人待见,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告辞,忽然抬头看见往凉亭里走的二人,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兄弟二人闻言回首看到款款而来的表姐妹同样愣了愣。
芳菲一眼望去,二人四目相对,芳菲不觉笑了笑。
佳人送笑,春暖花开。
这一笑,伍思才不明觉厉,脑中似乎有鸟儿盘旋,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秦明惠察觉二人的小把戏,捂嘴笑了两声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伍思才此人来。
肤白貌美,男生女相,这话诚然不欺也。
秦明惠倒是不反感这样的相貌,少些男子气概又如何,至少看得赏心悦目,是个标志人。
事实上,自从昨日之事后秦明仁便隐隐有一个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还没来得及证实他便被罚跪祠堂,今日好不容易放出来,又赶忙的来应酬伍思才,所以这个猜测便压在心底,此时却觉得无需再证实。
女为悦己者容。
芳菲来秦府多日,从未见过她这般打扮,今日又不是出席哪家宴会,独独是这伍思才来了。
秦明仁咳了一声,背对着伍思才朝二人使眼色示意二人离开,一边假意询问:“二妹,表妹,你们怎会在此?”
秦明惠似乎不懂,笑着应道:“今儿日头好,我特意邀表妹出来赏花,正巧碰上你们。”
秦明仁瞪了妹妹一眼,提醒道:“表妹有伤不宜在外行动。”
手伤了而已,又不是腿受伤。
秦明惠正要开口,另一道声音急切的响起。
“不知靳姑娘的伤可有大碍?”伍思才说这话时目光紧紧盯着芳菲被布绑着的右手,神情紧张。
靳芳菲心中一暖,应道:“多谢伍公子关心,只是小伤养个几日便好了。”
秦明杰算是发现了,芳菲对着伍思才格外温柔,他忍不住道:“什么小伤,伤筋动骨百日才能调养好,平白无故遭此大难,也不知是因为谁!”
秦明杰话中的不喜,在场之人无人不懂,芳菲不忍伍思才内疚,正要开口,伍思才却道:“靳姑娘受伤是受在下连累,秦公子生气是理所应当,只希望靳姑娘能早日痊愈,如此在下也能放心。”
伍思才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来者是客,秦明仁笑道:“事情已成,还望伍公子宽心才是,好在表妹的伤并不严重。”
伍思才感激的看了秦明仁一眼,叹道:“这次我一定要给靳姑娘讨回一个公道!叫那刘寅好看!”
秦明仁诧异的看向伍思才,这似乎同她所知的伍思才不同,刘寅与他二人交锋多载,伍思才从未正面与刘寅争执,即便是京城中人对伍思才多有闲言,他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根本不在意。
这次,为何如此决绝?
观他神情,显然非小打小闹。
如此想着,秦明仁不禁看向一旁婀娜多姿的芳菲。
秦明杰不服气,在他眼中伍思才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这次躲在芳菲身后足见他的窝囊,因此出言讥讽道:“你能将刘寅如何?别届时还得旁人救你。”
伍思才闻言也不恼,淡淡笑道:“届时他刘寅便知我伍思才是否是好欺负的了。”
芳菲本想安慰伍思才,可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出口的话转了个弯,“伍公子,那小女子可等着你给我报仇咯。”
伍思才一听不知为何心底渐渐发热,大受鼓舞,“此事包在我身上,定让靳姑娘你出口气!”
话音落下,亭中一阵风吹过,带着夏日的暑气,二人目光相交,莫名笑了起来,一旁三人面面相觑。
秦明惠:哎,想回屋喝一碗冰镇酸梅汤了。
秦明仁:哎,表妹似乎留不住了。
秦明杰:怎么办,想赶人了。
五人坐在亭中,不远处飘来幽幽的荷香,其余三人心思各异,倒是伍思才芳菲二人言笑晏晏。
伍思才觉得今日自己颇为怪异,总是忍不住看靳芳菲,即便不谈论什么,只是看着也觉得心头欢喜。
她想莫非是因为靳芳菲救了她一命,因此对她颇为关注。
很快芳菲也察觉到这一抹炙热的目光,饶是心跳迅速,仍强忍着镇定问:“你作何一直看我?”
伍思才一怔,脸微红,半晌吞吞吐吐道:“窈窕淑女,今日见靳姑娘极为美貌,一时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芳菲不曾想他如此直白,羞红了一张脸,错开了目光。
秦明杰见芳菲只是羞涩并无厌恶,嘟囔了一句,“油嘴滑舌!”
闻言,伍思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多么轻浮的话,怕芳菲将她视做那般浪荡公子,连忙解释道:“不是,在下并非出言……轻薄靳姑娘,只是事实如此,忍不住便说了出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靳姑娘莫要生气。”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