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一点也不恼,依旧笑模笑样的跟在司画身后,似乎很是悠哉悠哉的用胳膊抱着头,语气有着几分不在意:“怕他做什么,师父心疼着我呢,那一次做模做样的,要训斥我,那次不都是骂了几句,就算了。”
“你就仗着邓安公公疼你吧!”眼看着要走到正殿的司画,住了脚笑着转头看向海子,继续开口道:“不要在这儿贫了,我还要给娘娘送蜜饯,你便不要跟着我了。”
海子闻言,似乎很是想吃的样子,看向司书怀里捧着的,似乎很是诱人,开口道:“蜜饯?是什么蜜饯啊?”
司画瞧着海子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往四处瞅了瞅,唯有望见纷扬而落的雪花,不见旁的什么人,连门口守着都两个太监,都被娘娘因着太冷打野缘由,赶了回去。
司画的视线收了回来,伸出手拿了一颗蜜饯,丢给了海子,开口低声嗔怪道:“你就嘴馋吧,吃了这蜜饯,便不要再缠着我了。”
司画完,便转过了身,快步往正殿的方向而去,这幅场景,落在海子眼里便是:满雪景里,一身翠色宫装,冻得耳尖发红的宫女,从长亭下走过,越过了长亭,笨拙的掀开了正殿的帘子,便没了身影。
海子瞧得入神,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好不容易接住的那颗蜜饯,丢在了嘴里,刹那间,满满的甜蜜化在了口腔中,许是蜜饯太甜,都甜进了心里了。
海子正开心得紧,没成想,一转身邓安似乎比雪还冷的样子脸,便出现在了他眼前,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哎呦嗬,师父?”
等到海子看清是邓安的时候,顿时拿出了他惯用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开口笑嘻嘻的道:“师父,师父您在这儿做什么?”
邓安没有话,而是拿起拂尘,用了些许力气的敲了一下,海子的头,瞧着海子吃痛的样子,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开口道:“我便一会儿没留心,你便不知道溜哪里去了,楞楞的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一脸子媚相。”
海子揉着便敲得有些痛的头,戴着的帽子都弄乱了,还一脸笑嘻嘻的道:“没什么,我能看什么?”
邓安瞧着海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转身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低声的了一句:“还不跟上。”
海子整理了一下帽子,便抬步跟了上去,海子家里穷,从便被卖进了宫,净了身做了太监,因为年纪,便总被一些大了一些的太监欺负,那时候还不是承乾宫主管太监的邓安,便时常护着自己。
后来啊,跟了那时还是常在的云嫔,即使自己总被那个,叫什么福全的破师父欺压着,但有时间总会来瞧他的。
再到后来,云常在一路封了嫔,搬进了承乾宫,邓安摆脱了福子这个名字,成了安,也成了承乾宫的主管太监,又求了云嫔娘娘,将自己调到了承乾宫,收了自己做徒弟。
邓安往前走着,一双清明的眸子里,倒影出了承乾宫的亭台楼阁,也倒影出了满的白色,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海子,有些人即便是对她心存着倾慕,也要离得远些,毕竟咱们的这个身份,靠得近了,只会给自己以及对方平添烦恼,你若真心,便不该离得这么近。”
海子也算是邓安看着长大的了,他第一日到承乾宫,瞧见司画的第一眼,邓安便料到了,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也不出邓安所料,海子总是想着法子,出现在司画的身前。
海子闻言满是不解,他只知道,无论其他,只要自己真心喜欢她,把自己的真挚的心捧了去,便会得到同样的一颗心来。
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起码也算是炽热过的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