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早的一桩旧事了,东方瑶不知道也实属正常,便是他,也是听爷爷提过。说南宫家的老国公当年也是人中龙凤,鲜衣怒马的骄傲少年,不少追随者都奉其为主。他自己也非常的讲义气,当年曹正的父亲深陷包围,是老国公带了南宫家的亲兵前去解救。曹正出生,就认了老国公为义父,当时战场上条件艰苦,这事也没大张旗鼓的操办,知道的人不多。
后来打了胜仗,东方,你皇爷爷,提出了镇龙鼎的说法,老国公本身其实也是对皇权并不太感兴趣的。他曾在返京途中,与我祖父对酒高谈阔论,说是天下既已太平,他便想游历一番。只是后来收到了荣氏的来信,他那时好像与荣氏的嫡长女有些书信来往。本来便是随性的人,想着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便也就想着随了大家的意,当了这帝王也无妨。
“是,荣太后?”
“嗯,是你们的皇祖母。”
东方瑶内心震惊,竟然还有这么一层隐晦的原因在。难怪她小时候从不见皇祖母对皇爷爷展演欢笑过,还以为是因为皇爷爷纳了妃子的缘由。
两人竟以此为引聊起了爷爷奶奶辈的八卦。东方瑶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闷骚的将军,沉默是挺沉默,但是放出去的眼线却喜欢打探八卦,所以各副各院他知道的八卦竟比东方宸专门派出去打探的还多。
东方瑶听完一个大人因偷藏外室被正妻揪着脖子打的样子,还被同朝为官的岳丈检举行为不端,丢的面子里子一个不剩。偏偏外室怕了他家那位母老虎,又敲得他在家里无甚地位,竟是连夜偷偷地带着所有的钱财跑了。又被同僚好生嘲笑了一番。
东方瑶被他接二连三的事情逗得直乐,也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忧南宫麟造反一事而心情郁结,这才想尽办法逗自己开心。只得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硬朗的五官满是柔情地看着怀中自己想了念了多年的人,大手轻轻拍在她后背,“夫妻同体,不必言谢。你在乎的人,我一定会保全,你在乎的东西,我也容不得别人伤害,有我在。”
将军夫妇两人手牵着手回府,下人们又是一阵忙碌。他们用完膳,在房间里对弈。来添水的春田默默地上完茶退到一边听吩咐。
正好口渴的东方瑶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一口茶下肚浑身舒坦的不得了,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儿眯起双眼,笑着夸她“还是你泡的茶好喝呀,春蕊白生了一双巧手,泡出的茶还不如我。”
“春蕊性子活泼,做事爽利,奴婢也就这泡茶的手艺入得了眼了。”春田嘴上恭恭敬敬的回道,脸上申请也控制的极好,丝毫不像春蕊被夸之后脸红的灿烂模样。
春蕊和春田都是她母后留给她的家生子,对她自是衷心不过。所以当司马彦婚前问她跟前伺候的人是否要增添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地留下了这两人。
她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生异心,就为了一个男人。
春蕊刚出了门,都还没关严实,就听到司马彦低声劝东方瑶早点休息,说这样才好知道那边的信息。
公主好像嗔了他一句,但是她随即就听到哗啦啦收棋子的声音。
旋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样子离去。
身后邢涛跟着她进了屋,一直在门外某处守到了天亮,她明显精心地梳妆打扮后从角门去了外头。
今儿是春蕊去帮公主买早点。但是早起时春蕊犯懒,她便替她接了过来。她们两个如今是大丫鬟,烧水洗脸的这样的事情不用她们,而且东方瑶起得晚,一般要到天色大亮之后才会懒懒起身,所以她们才有幸比别的丫鬟舒服的多。只不过公主早饭就爱吃外面巷子里的什汤,所以她和春蕊便轮流出去买。其实也不是非她们不可,只是两人平时活少,便自发的揽下这活计了。
邢涛看着她一路进了一家面馆,进去给自己点了一碗面。这个时间点吃早饭的人也多,只有一张桌子有个空位,桌子前做的是个相貌不错的男子,穿着打扮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都是上等的材质了。
两人对坐吃完了早饭,期间不知那男子说了什么,饶是邢涛耳聪目明,可闲杂声音繁多,他也实在有心无力。只瞧见春田的脸上红晕都飘到了耳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