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一脸的嫌弃,二郎委屈巴巴的望着赵氏,“娘,我是亲生的么?”
众人哈哈大笑。
赵氏打趣道,“海浪冲上来的。”
“二弟,姐这里有剥好的,快来吃。”杨柳和孙强给孙大娘也剥了一个柚子。
大人们谈笑风生,伴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月色又是如此明亮,偶尔传来两声狗吠猫叫,生活明朗,万物可爱,这日子过得有盼头,心也就安稳了。
不是有句话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吗?
大概就是这样的日子吧,赵蔚蓝很满意这样的日子,看着丈夫继续剥着柚子,嘴角含笑,眼里含情。
嫁给杨烈之后,她一点也不想记起自己的身世,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也很好。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
那人此刻正站在窗边,抬头望月,泪流满面。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口中念叨着,“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了。”
这样的日子往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疯狂地想念已亡的妻儿父母。
他现在还是个危险人物,杨烈是不敢让他走出院子的,谁知道暗处还有没有人盯梢,只能让他一个人泡在这相思蚀骨的苦水里头。
外面的热闹团圆都跟他没有关系,仿佛世界已把他遗弃。
一边是忙着赏月捉月亮的快乐,一边是望着月亮独自垂泪到天明的苦楚。
一边是甜蜜恩爱的吃柚子,一边是两个大龄未婚男青年互相嫌弃。
“杨端,这事都怪你,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愿意成亲,话赶话扯到我身上,我是被你拖累的。”孙强不满道。
孙强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自己的亲娘看得透透的。
“怪我,怪我行了吧,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都已经习惯了,嘿嘿。”二郎漫不经心的道,一个劲痞痞地笑,看得孙强真想冲上去压着他打。
二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不过他顿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那姑娘不仅温婉,还很是心善,不过可惜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会看得上他呢。
就那日一暼,便记下了这姑娘。
那日在街上,那姑娘的荷包被小贼给偷了,那姑娘当下便发现了,高喊抓贼,二郎正好更衣回来,闻言立马追上去,那小贼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长得眉清目秀。
那姑娘追上来不忙责怪,先是问清了缘由,得知那孩子亲娘生病发烧,昏迷不醒,他们孤儿寡母没有银钱寻医问药,被逼的走投无路,只好大着胆子去偷。
她没有为难孩子,却也没有轻易相信,还让他带路去看他娘,她的婢女和二郎都跟着。
这孩子的母亲还真是病重。
那姑娘又让婢女去请了益和堂的老大夫看病抓药,临走还留下五两银子给母子俩。
二郎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便没问是哪户人家的姑娘。
那姑娘跟赵氏还有些相似的地方呢,比如气质温婉,心地善良,落落大方。
赵氏是个像棉花一样的女子,她柔软又坚韧;她温暖又爱得热烈;她恬静又宽容善良;纯洁却孤芳不自赏。
难怪这么多姑娘二郎都没看上,有个模子刻在那呢,要是给他找个她娘那样的姑娘,哪怕是天天给媳妇洗脚他都乐意。
二郎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就问问是哪家姑娘了,厚着脸皮试试被拒绝了也就死心了嘛。”没努力过就要死心,二郎心里甭提多憋屈。
二郎一想到以后万一有一天见着人呢,立马就来劲了,招呼也不打,神神秘秘的回了房间栓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