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寿宴的前一晚上。
紫襄筱灵二人伺候李长安歇下,回到了房间里。
筱灵在准备明穿戴的衣饰,紫襄则是整理自己的箱子。
将几套旧聊衣裳从箱底翻出来,紫襄将它们放在桌子上,突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磕碰声,显然是衣裳里夹着什么东西。
紫襄疑惑,摸了摸底下的那件衣裳,摸出一块玉佩来。
“原来在这。”紫襄嘟囔一句。
筱灵已经凑了过来,看着紫襄手里的那块玉佩道:“紫襄姐姐,这块玉佩好漂亮,平日里怎么没见你佩戴过?”
紫襄用帕子擦了擦玉佩,“打我记事起这块玉佩就在我身上,那段时间过得比较苦,我怕被人偷了就一直藏着没有戴过,自从进了相府每日忙碌更是记不得了,没想到藏到箱底了。”
“这是紫襄姐姐的父母留下的吗?”筱灵问道。
紫襄与筱灵一屋子很多年了,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不知道。”紫襄摇摇头,“我是被一个农夫救下来的,他他见多了拐子,一眼就看出我是被拐子拐来的孩,所以救下了我,那时我三岁,后来他家里又添了个孙子,他养不了我,又舍不得违背良心卖了我,所以想办法丢了我。那人过,这块玉佩他救下我时就在我身上了,要我好好留着,指不定能找到父母、”
“姐姐,你现在怎么不找啊?这玉佩质地这么好,一定是富贵人家的,你可以要少爷帮你找啊?”
紫襄摇头,“不必了。”
筱灵见状,也没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玉佩看。
紫襄看她一眼,将手中玉佩递给她,“你拿去玩几吧。”
筱灵犹豫,“姐姐,这不好吧,毕竟是你父母留下的。”
紫襄看着桌上蜡烛的火花,这种蜡烛没有黑烟和气味,火光亮,这是少爷知道她喜欢熬夜做女红,想方设法给了她的。
紫襄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
第二日上午巳时。
谢骁站在国公府大门前,国公府门口人潮攒动,他四下打量,听着一阵阵传来的彼此吹捧奉承的声音就觉厌烦。
真是奇怪了,谢骁想着,李长安那丫头一脸贼兮兮地拍人马屁时他还觉得挺可爱的,怎么也看不够,这一放到别人身上怎么就觉得无比厌恶呢?
他无奈,他原本是不打算来的,无聊的社交活动他避之不及呢!只是与李长安闲聊时,知道她会代表相府出席,于是也想着去凑个热闹算了,便找上了自己娘,侯府的当家主母。
“你想去?”谢骁的母亲挑眉问道。
“嗯。”谢骁坦然地点头。
“倒是稀罕事。”谢母笑道。
谢骁不话,眼巴巴的看着他娘。
“想去便去吧!”谢母含笑打量着谢骁,心下思忖:莫不是中意国公府哪位姐?
想起母亲那个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眼神,谢晓现在还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少爷,咱们进去吧!”看着门口渐渐多起来的人群,谢骁身旁的厮提醒他。
“好。”谢骁点头,迈步往国公府里去。
另一边,李长安向国子监告了假,带着紫襄筱灵二冉了庆国公府。
送上贺礼,李长安由国公府的厮领着,到了她的桌席上,李长安坐下打量一番,发现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也就闭上嘴,没有多话了。
人渐渐到齐了,大家都入了坐,上首的座位被空了出来,国公爷坐在首位的右侧,正与到场的老一辈的侯爵权贵们谈笑着。
突然,一队身披铁甲腰胯长剑的金吾卫进了来,一个个事情肃穆,赫赫气势与寿宴轻松热闹的气氛形成对比,屋内坐着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全部落在了门口。在座的客人们已经有了身子前倾预备着起身行礼的了。
“皇上、皇后驾到。”太监福禄一甩拂尘喊道。
在座的众位一听,屁股齐齐离开座椅,院落里响起一阵整齐的膝盖磕地声,接着齐齐叩首,高声道:“恭迎陛下、皇后娘娘。”
一队宫女和一队太监整齐有序快步进来,内侍们低眉敛目静候一旁,院落里的众人敛声屏气,只听得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起来吧!不必拘礼。”
众韧着头道谢起身,余光只能看见并肩而行的帝后。
老国公迎上来给帝后行礼,慕皇后扶住他,叫了一声“父亲”。弘治帝淡笑着跟国公道了一声祝福,叫人送上了赏赐。
感激涕零的话语从老国公嘴里连珠炮一般吐出,就差跪下来抱着弘治帝的腿哭了,弘治帝大笑着上坐了,慕皇后和长宁公主则去了后头女眷们的宴厅。
皇帝来了,礼数规矩自然多了起来,好好的一场寿宴,桌上的饭食没什么人动,光顾着磕头拍马屁去了。
酒过三巡,弘治帝与老国公相谈甚欢,脸上一派的笑意,气氛也放松许多。
又喝了几盏酒,一旁站着的福禄在弘治帝耳边低语几句,弘治帝脸上的笑容收敛,点零头。
宫里带来的几个宫女连忙上前端水、递帕子、递茶盏,弘治帝净了手,随意用帕子一擦,丢进了盆里,宫女低着头,端着水盆下去了。
四周站着的金吾卫整装待发,排成一列面相门口的方向,长宁公主扶着慕皇后从后厅缓步过来,慕皇后的妆容似乎花了一些。
“陛下。”慕皇后俯身一礼。
弘治帝抓住她的手,“难为你了,好容易回一趟国公府,现在又要同朕回去。”
“能看到父亲母亲都安好,臣妾已经很开心了。”慕皇后笑道。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浩浩荡荡的又走了,最后一个金吾卫走出园子时,李长安能感觉身边的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宴会复又热闹起来。
国公府的伙食不错,寿宴的食材都是顶好的,李长安一个不心就吃多了。
悄悄打了一个饱嗝,喝一口酒漱漱口,李长安起身决定去如厕,顺便走走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