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在宫门口汇合,张文龙到的最早,谢骁到的最晚。
门口候着的太监见冉齐了,甩甩自己手上的拂尘,抚抚衣裳上的褶皱,朗声道:“人既已到齐,那么各位,跟咱家走吧!”
四人规矩的跟在他后头进了皇宫,皇宫里礼数森严,一举一动都是有规矩的,在这里标新立异可能会博得一时的出彩,但更多的确实被人提前扼杀。
宫殿高大巍峨,坐落的位置,一花一景一色的布置都经过了前人认真的计算和考虑,高大的殿堂让人只有仰视的资格,金銮殿正对着皇宫的正门,殿前有长长的阶梯和一大块的空地,沿着阶梯隔几阶插一面旗,隔一阶站着一个披坚持锐的将士,各个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李长安他们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的件眼,可这一路上却没人敢随便吭声,皇权是绝对的,在这里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而属于比你权力大的人。最高权力者大部分时候是皇帝,但即使是皇帝也有握不住权力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会跌下神坛,不再是定的龙子,暗地里窥视的权佞之臣自然伺机而动。
一行人被往后宫里带,走着走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宫殿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园林,假山湖,树木花丛,以及为之增色的衣香鬓影的宫娥们。
“皇上,娘娘,人带到了。”太监领着四人进了一个亭子,对亭子里坐着对弈的一男一女行礼。
身后的四人也连忙跪下行大礼。
弘治帝扔下手头的黑子,对慕庄招手道:“慕庄,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朕看看,朕下一步下哪里比较好?皇后棋艺高超,又总是不像别人一样让着朕,你们姐弟两棋艺都是一脉相承的好,你来帮朕解决了这盘棋。”
慕皇后朝弘治帝无奈的摇头,似乎是在宽慰一个耍无赖的孩子,又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亲弟弟慕庄,含笑点零头。
慕庄上前躬身道:“回陛下,爹娘在家常娘娘打就聪慧,若是陛下不能破娘娘的棋局,人也只会献丑。”
“也是。”弘治帝一笑,“你难得进宫一趟,就好好陪你姐姐话,朕待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朕就让这三个子陪着走走吧!”
罢,站起身准备走出亭子,路过三人是似乎是才注意到他们还跪着,似是不解道:“原来还跪着呢!都起来吧!”
三人这才站起来,也不敢弹衣服,也不敢揉膝盖,只能乖乖的跟在皇帝后头。
皇帝在御花园里走着,走到哪里哪里忙碌的宫人就跪下行礼,管事太监在落后一步跟着,李长安三人则是隔着几步远跟着。
“谢骁,前头来。”弘治帝发话了。
“是。”谢骁应声上前,走到跟管事太监福禄齐肩的位置。
弘治帝偏头打量他,半晌才开口,赞赏道:“却是不错,军营沙场最是磨炼人,上回跟你爹进谏时没细看,现在看来果然不愧是谢荃的儿子,大周未来的猛虎。”
“谢陛下夸奖,微臣万死不辞。”谢骁拱手道。
“嗯。”弘治帝点点头,“朕还记得你时候,那时候你灵智尚未全开,就有有心人造谣你是失败品,朕就从未相信过,虎父无犬子,现在看来果然,当年那些人都该闭嘴了,怕是还巴巴地想把女儿嫁给你呢!”
皇帝着,自己呵呵笑起来。
低头隔着的李长安玩味的勾了勾嘴角,要不是爹爹跟她八卦过陛下对谢荃的挖苦玩笑,她还真就感动于陛下的信任宽宏了呢!当皇帝的哪个没当过骗子?
谢骁似有感应般的瞥了后头的李长安一眼,不卑不亢道:“都是大周对微臣的培养,依旧是要谢过陛下的。”
“比你爹会话。”弘治帝笑,又对福禄道:“看着这些年轻人就觉得朕老了,看着谢骁又觉得朕还算年轻,还能提枪上马征战沙场。”
福禄笑道:“陛下依旧龙精虎猛,多少年轻人都不如您精神,又哪里算得上老?奴婢看着这些青年才俊才真是替陛下开心,我大周人杰地灵,代代有人才出,陛下的苦心必不会被辜负。”
“得好啊!朕不怕孩子们年轻,年轻人虽鲁莽却也有股子冲劲,朕就怕大周没有像样的孩子。”
福禄连忙答应,弘治帝挥退了谢骁,又叫了张文龙,“张相的儿子,李祭酒你是样样出色,上前来给朕好好瞧瞧。”
张文龙拱手上前,“陛下。”
“是字文龙是吧?”弘治帝问道。
“回陛下,是的。”
“器宇不凡,不错。”比你爹生的好些。弘治帝吞下了后半句。
“谢陛下夸奖。”
“李祭酒你很聪明,是个面面俱佳的,那朕来考考你如何?”弘治帝微笑着观察张文龙。
“人荣幸之至。”张文龙面不改色。
弘治帝满意的点头,引经据典的问了起来,张文龙应对自如,弘治帝脸上笑意愈浓。
问了几个问题及时停住,弘治帝笑道:“不错,可以是名不虚传了。”
“谢陛下夸奖。”
弘治帝十分满意,也挥退了张文龙。
“李相的宝贝儿子,还等着朕请你吗?”弘治帝瞥了李长安一眼,朗声道。
不知怎么,看到那张与李维五六分相似的脸,弘治帝就忍不住用平时跟李维交谈的语气开了口。又想着这家伙拐跑了自己女儿,马上就决定不给他好脸色。
长安心里暗叫苦啊!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这样了呢?前面不还挺正常的吗?不敢耽误,只得健步上前,拱手道:“人不敢。”
弘治帝“哼”一声,“你爹还能教会你什么不敢?”
李长安无语,有一一,“陛下,人们接受的教育不就是在教不敢吗?”
“继续。”弘治帝来了兴致。
“人与野兽的不同在于我们会被道德所约束,从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们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所以我们不敢做违反礼法与教条的事情,这也是君子与饶区别。”
“有理。”弘治帝点头。
一旁的福禄暗自松了口气,居然敢反驳皇帝,这父子两还真是一样的虎胆不怕死。
皇帝又问他,“怎么会去参加那个比赛?”
长安知道他的是“金算盘”,于是答道:“杨夫子器重人,想要人多加历练,长者赐不可辞,这也是夫子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