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致行将依樱找来的事情告诉了莫廷轩,最后道:“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能沉住气。”
莫乘远道:“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按着我们预期发展了,卉枝的确有两手。你也厉害,能忍着什么都不多问。”
很多事情差别就在一线之间,他们已经大致了解了发生的事情,并不需要依樱去坦白认罪,此时必须稳住她别打草惊蛇,让她在该说的时候再说出来。
越致行笑了笑,道:“不过是假装心伤之下什么都顾不得问罢了,又有什么难的呢?”
那笑容中透出落寞与无奈,却与他所说的“假装”相悖。
莫乘远知道太子心情不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此事多说无益,不如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既然已经确认了在假山石径中放药的人正是荣秀宫人,现在依樱也已入瓮了,接下来就该找个时候去太后娘娘那边了。”
越致行点头:“就等玉卧阁那边的动静了。”
他们此前已商议过,瑾妃和二皇子采取进一步行动前他们还占有先机,且不用弄到皇上面前处理。
太子是太后嫡亲的孙子,在皇位之事上,太后一定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而太后又与吃子咒有未知的关联,对有些事情必然会比皇上想得更多更深。此外,太后手段狠厉,在后宫中有绝对的话语权,若是她老人家肯接手此事并处置瑾妃的话,这种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就算瑾妃和二皇子仓促之下做出什么反抗之举,也正暴露了他们早有野心,由太后提醒父皇堤防,也就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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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卧阁那边,没几天就闹腾了起来。
据说依樱领过罚第一天回到玉妃身边伺候,就又惹了玉妃不高兴,两人不知因何起了争执,玉妃气得下令将她杖毙。便在此时,太子到了,竟就直接将依樱带回了越麟阁,也未再行惩处。
景仁宫中太子严令下人讨论传播此事,可当时毕竟闹出了些动静,仍然有些风声传了出去,不到半天时间宫中的下人们都悄悄议论起来,仁寿宫中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没见过那个依樱?”一年龄稍长,皮肤略黄的宫女一面修剪着花枝一面道,“不过,玉妃到底不是太子妃,太后不传唤的话,她也没资格来请安。身边的丫鬟你没见过倒不稀奇。”
“这么说,您见过了?”和她一同修剪花草的宫女道,“长得什么样子啊?”
“模样确实不错,就是身上那股子骄纵劲,恨不能把玉妃的名字写在脸上。”老宫女嗤了一声道,“现在可好,被打脸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另一宫女道,“不过,既然太子没有惩处依樱,那应当是玉妃的不是吧?”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那老宫女略带神秘地道,“对或者不对,主子罚了就是罚了,难道我们做奴婢的还能挑理?这事奇就奇在,玉妃责罚身边的人,太子为何要插手,而且还护着个奴婢。”
“对呀。”另一宫女恍然,道,“玉妃纵然不是,太子这样未免让她下不来台了。”
“就是,所以说太子一定是……,”那老宫女四下瞧了瞧,却见太后身边的陆嬷嬷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不由神色一滞,赶忙回身行礼。
陆嬷嬷却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你们好好干活,再有时间胡言乱语,后头人少活多。”
后头是指干脏活累活的地方,拿的月俸禄也比洒扫上少。
两名宫女连声称错,再不敢多说。陆嬷嬷回身进了太后的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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