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芙隆(意指藏红花)?”阿莲强忍笑意。“真的吗?”
哈罗德爵士有些窘迫:“她的父亲曾说,对他来说,她比金子还珍贵。他很有钱,是海鸥镇最有钱的人。他是靠香料发家的。”
“那你打算怎么给孩子取名?”她问道。“如果是女孩子就叫肉桂?男孩子就叫丁香?”
他一个踉跄,“您可真会开玩笑。”
“哦,不。”培提尔知道我说了什么恐怕会吼我的。
“萨芙隆非常漂亮。我得教您知道,她又高又瘦,有一对棕色的大眼睛和一头蜂蜜色的长发。”
阿莲抬起头,“她比我还漂亮么?”
哈罗德爵士端详着她的脸庞。“您可是够漂亮的啦,这点我承认。当安雅女士头一次跟我说起这门亲事的时候,我还担心您长得像令尊呢。”
“尖尖的小胡子之类的么?”阿莲笑道。
“不,我从来没……”
“我希望您比武的本领比说话的本领要厉害。”
这一瞬间,他看起来被震住了。但音乐结束之时,他开怀大笑,“没人跟我说过,原来您那么聪明。“
他的牙齿很好看,她想,洁白整齐。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漂亮的酒窝。她用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要是我们能结婚,您就把萨芙隆还给她父亲吧。有我在,您还需要什么香料呢。”
他咧嘴一笑,“一言为定,我的女士。在我们大婚前,我能在锦标赛佩戴您的信物么?”
“这可不行。信物已经答应给……另一个人了。”她还不知道这人该是谁,但她清楚自己一定能找得到。
这时马罗在他身后出现,套着陌客的黑色长袍,显得枯瘦可怖。他的脸也是黑色的,沾血的牙齿却红得发亮,白皙的尖角从额伸出。波布诺看不到他,而楼的观众可以,接着楼下的观众也看到了。戏院霎时安静下来。马罗静静地往前走着。
茉茜也是。戏服都挂好了,“纽扣“正忙着为戴安娜穿戴法庭一幕要用的长袍,因此没人会注意到茉茜不见了。静如影。她又溜到后面,来到卫兵把守的大使包厢外,站在漆黑的壁龛里。稳如石。她仔细地观察了他的脸,以再次确认。对他来说我会不会太年轻了?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