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错了。他是我的同袍。是个自由人,次子团的人。耶赞的奴隶都带着黄金项圈呢。“布朗本尽量和蔼地一笑。“那些黄金项圈装饰有小铃铛。你听到铃铛声了?我可没有听到。”
“项圈可以被取掉。我要求立即交这个侏儒以示惩罚。”
“好厉害哟。乔拉,你怎么想?”
“这样想。”莫尔蒙长剑出手,骑手惊慌地想要转身,乔拉爵士一剑捅穿他喉咙。剑尖从渊凯人的脖子后面冒出来,又红又湿。他嘴唇里冒出血泡,顺着下巴流下,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后一头栽向席瓦斯棋盘,木头棋子散得到处都是。渊凯人又抽搐了几下,一手握住莫尔蒙的刀刃,一手无力地抓挠着打翻的棋盘。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死了。他趴在地毯,到处乱糟糟的,其中最显眼的是腥红的血泊和油腻腻的“黑玫瑰”。乔拉从尸体的脖子里拔出自己的剑,血液沿着剑身的血槽汩汩流下。
席瓦斯棋子“白龙”滚到提利昂脚边。他从地毯拾起棋子用袖子擦擦。但渊凯人的血液已经渗进棋身雕刻出的细小凹槽中,原本苍白的木头棋子看起来染了红色的脉络。“向我们备受爱戴的丹妮莉丝女王致敬吧。”无论她是死是活。他抛起染血棋子又接住,露齿一笑。
“我们一直忠于女王。”布朗本普棱宣称。“先前重归渊凯人不过是个计谋。”
“好一个聪明的计谋哟。”提利昂用鞋尖推推死人。“他的胸甲合身的话,归我了。”
七国的大使带两名卫兵进了包厢,让他们站在自己和黑珍珠身后。另外两个就只能守在门外了。她静静地溜到他们身后漆黑的过道里时,他们正在用维斯特洛通用语轻声交谈。茉茜不应该懂那种语言的。
“七层地狱,这地方太潮湿了,”她听到那个卫兵抱怨着,“我快冻僵了。该死的橘子树在哪儿?不是都说自由贸易城邦有橘子树吗?柠檬、青柠、石榴、辣椒,温暖的夜晚。”
“在里斯、密尔和古瓦兰提斯。”另一个卫兵答道。他年纪更大,大腹便便、头发花白。“我曾随泰温大人去过里斯,他那时是伊里斯的首相。布拉佛斯可比君临更靠北,傻瓜。你就不能看看该死的地图吗?”
“你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比你想的更久。”老人答道,“要是没带金子回去,太后会要了他的脑袋。另外,我见过他老婆,胖得都不敢在凯岩城的街走,不注意就得陷到地里。现在有了他的黑女王,他还会想回去吗?”
“什么,你疯了?你以为他会想到我们这种人?该死的家伙连我们的名字都经常念错。要是克里冈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
“爵士可不是喜欢戏子演出的人。”
茉茜还想多听些,但时间不多了。《血之手》即将开演,“纽扣“一定在找她帮忙打理戏服。伊兹巴洛也许是戏子之王,但纽扣才是他们最怕的人。后面还有时间留给她的漂亮卫兵。
《血之手》开场的布景是一片墓地。
当侏儒突然从一块木质墓碑后面钻出来时,观众席响起一片嘘声和咒骂声。“七面之神戏弄了我,他用纯金造就了我高贵的先辈,用金子造了我的兄弟姐妹。而我,正如诸位所见,不过是由骨头、血液和黏土此类黯淡的材料胡乱拼凑在一起的粗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