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吉道“臣想去山里走走,或许去洛阳,请陛下恩准。”
“去洛阳,很好啊,张景宗,你去准备一下,随朕去洛阳。”
那宦官又道“官家,张都知已。。。不在了,安定郡公要去洛阳,并不是官家您要去。”
“张景宗。。。朕糊涂了,国祥,你想去就去吧!好好将养身体,你的年纪比朕要小了几岁,怎么身子骨这么弱?算了,你歇着吧,朕回去了。”
赵惟吉道“谢陛下恩准,恭送陛下。”
门开了,皇帝赵恒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宦官周怀政。门口的两个宦官忙提了灯笼在前面照路,一行人向外走,皇帝忽道“召安定郡公明日入宫。。。过几日朕想去郊外散散心,让国祥陪驾。”
周怀政弯着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官家,安定郡公有病在身,您准了他过几日去洛阳。”
皇帝住了脚,仰着头,像是努力在想什么,半晌方道“朕准了吗?”
周怀政不吱声,皇帝叹道“朕也想去洛阳。。。唉,做皇帝真不自由。”举步出门去了。
众人慢慢散去,奇才在屋顶又伏了半个时辰左右,府里的灯笼渐次熄灭,四周一片寂静。
“吱呀”一声响,房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安定郡公赵惟吉慢慢走了出来,站在庭院中间,举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奇才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身后十步之外,开口道“安定郡公,身子可还好?”
赵惟吉转过身来,面容平静,“王大侠,这堂堂正正的大门不走,怎么做起梁上君子来了?”
奇才笑道“你这安定郡公府的门槛太高了,王某曾两次到府,郡公都不愿相见,只好出此下策,还望郡公见谅。”
赵惟吉道“我只想好好清静清静,可还是总不得清静。”
“郡公这么说,王某真是惭愧,屡屡打扰郡公,让郡公不遂意,在下也是情非得已。”
他说的是今日,却暗指当日澶州之事。赵惟吉听出弦外之音,微微一笑道“澶州之事多亏了王大侠,免得我铸成大错,说起来,今日的清静也是拜王大侠所赐。”
“这话怎么讲?”
“这些年来,我每日的生活是惶恐不安,不甘心又满怀仇恨,澶州一行让我全都放下,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几十年来从未如今日这般轻松平静。”
奇才看着赵惟吉平静的脸,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如此恭喜安定郡公了,在下也免得再心中不安。”
赵惟吉叹了口气,“只可怜我这皇帝叔叔,我已能想见他以后的生活,说起来,从小到大,他对我都是没的说。。。其实,做皇帝并不如旁人看的那般轻松自在。”
奇才没有接话,赵氏兄弟的恩怨延续到他们的子孙,赵惟吉好不容易放下,赵恒却才刚刚拿起。
赵惟吉道“王大侠深夜来此,总不是为了要陪我闲聊。”
奇才道“的确,我来此。。。是想打听令师的去向,令师已不在府中了吧?”
赵惟吉道“师傅在澶州时已经离去,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