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史龙的道:“只是听说如何这般,当真?况且,这又不是外面,他能耐何,毕竟才来,教训一下煞煞威风又能怎么样,就是关几天禁闭而已,怕个求?!老子被他害得加了两年刑,难道不岀一口气?你们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孬种?”
两人不再开腔。
夏碧希只记得龙威,想不起什么史龙,也懒得去理会,吃过饭依照管教吩咐把头剃光,然后洗完澡又在仓库门口喝茶。
柳一明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没办法,世界对他们来说太小太小了,而和其他人耗在一起,又有些掉身价。
夏碧希摸着光头,感到非常的刺手。“是啊,我们反正在一起要生活几年,是该说说话了。”
柳一明道:“说真的,我很佩服你,从望江楼那一架开始,而龙爷安排车祸那件事我都劝他三思,我和你一样,喜欢明刀明枪,即使被乱刀砍死也不愿背后使诈而苟活,只是……。”
夏碧希打断道:“我知道。而且你我虽然打了几次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并无你我有什么冲突,再说,龙威去了,我们也进来了,也希望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今后何去何从那是今后,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人,以前的就不说了。”
柳一明点头道:“爽快。来,条件所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跟着放下茶杯,“他妈的,今天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日子怎么熬哟。”
一个管教在二楼走廊里探出半个身子,喊道:“夏碧希,来一趟办公室。”
他认得那是带他们去接见的那位年轻的管教,别人都叫他邬管教,嗯了一声走上楼走进了办公室。
“出去重来。”邬管教严肃地道:“这是监狱,不是茶馆酒店,进办公室要喊‘报告’。”
搞什么灯?夏碧希心中一沉,如在以往怕早已怒火中烧,唉,该转变思维转换角色了,他想:现在他手中才有刀,自己只是案板上的鱼。
“报告。”他觉得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喊出来了。
“进来。”
他走进办公室,看见除了邬管教,姓蔡的中队长也在,正坐在办公桌前仔细地看他的卷宗,看见他进来,指了指长凳叫他坐下,同时把卷宗放进档案柜里。
“相信你从电视上或朋友口中已听过监狱这两个字,我也不想去纠正那些是美化还是丑化,但我只想说一点,在我们监狱,尤其是我管理的五中队,在监狱法的框架内,绝对是人性化管理。”
以前夏碧希都是他讲别人听,但知道现在开始,是别人讲自己听。
蔡中队长五十开外,一对眉毛浓而长,眨眼间眉毛总是有些夸张地一扬一落。“其实不看你的档案,我以前也听过你的名字,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我也该叫你一声哥,真的,但既然进来了,就得遵规循矩,照章办事。这里没有大哥和小弟,更没有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只有踏踏实实改造才能重获新生。如果社会是一个大染缸,那这里就是净化器,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放下以前的一切,认清形势,专心改造,否则严惩不贷!”
“我知道了。”
“从明天开始,你和柳一明用三天时间把《行为规范》手册,尤其是那十不准背熟背烂,而且要理解透彻。三天后做什么等下我考虑一下再说。你去吧。”
中队长望着他走岀去的背影,这才感到口渴的历害,放了一杯矿泉水咚咚咚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