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井底之蛙,没见过天地广阔,也敢在此口出狂言?!”仪荻本就不是个省事的,被对方这么一激,自然不肯继续伏低下去。她上前揽住长卿和长欣,昂首接下战帖:“不就是比赛酒水吗?来啊!今天就叫你看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掌柜的一看又有战局,哪有不允之理。一边忙着给外边排队的客人通传消息,为百味楼造势;一边忙着安排场子,制备双方比赛需要的酒水器具。
仪通听闻消息,顾不上卖酒,一路跟到百味楼;陆平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也勉强寻了个立脚之地儿。至于其他客人起初就为瞧个热闹,现在关乎大央酒水的声誉,他们也变得更为关注。
一时间,窗口扒着人,围栏处挤满了人,凳子上站着人,肩膀上驮着人,缝隙里挤着人,整个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要怎么个比法?”仪荻望着那胡人,故意装出沉不住气的模样。
“三局两胜,只比口感、香气和浓度,不拘于你选何种酒水。”胡人早听过仪荻家的酒水花样繁多,担心她以数量取胜,趁机提出更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这个……”仪荻面有难色,“不比酒的色泽和外观吗?”
“酒色有什么可比?除了葡萄酒的霞红、黄酒的橙珀、绿蚁的浊青,还有大多的无色,你还有其他花样能拿得出手吗?说来,还是我在方面要吃些亏呢。”胡人明明是为了杜绝其它各种被超越的可能,说得还好像作出多大的牺牲。
“荻儿,咱要不别比了……好不容易,仙不归才有今天这个局面,要是输了,会被……会被怪罪的!”
仪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仪荻跟前,看这阵势就不禁心里打鼓、腿肚子发软。
胡人大概猜出了仪通所想,张狂的笑道:“怎么?到底还比不比?你要是后悔了,趁早承认我们胡人的酒水天下第一,也省得接下来丢人现眼!”
“谁丢人现眼还不一定呢!”仪荻一边回复胡人,一边哄着仪通把他往外推。正担心有他在近处看着,掣肘之下一些小动作不好施展,刚巧就对上角落里陆平柏的眼睛。
“加油!”陆平柏无声的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就在仪荻心神恍惚的瞬间,韦云舒已经把仪通拉到外边。“老人家,不过一场比赛,闹着玩的,咱要帮不上忙的话,站在边上看看就行。”
没有了后顾之忧,比赛终于开始。
胡人新开了一桶葡萄酒,没有急着往外倒酒,反而摸出几个葛布小包投进去,又从随身的葫芦里,倒了些透亮粘稠的液体不断摇晃,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重新启封。
仪荻不甘示弱,趁着胡人忙活的空档,在脑子里好一通搜索。为了实现全方位碾压对手的目的,她最终选择冒险做一款简易的鸡尾酒——血腥玛丽。
大央没有番茄,她煮了一锅洛神花汤替代;没有伍斯特少司,她抖机灵倒了一些辣椒粉,还在里边添加了桂花蜜、盐巴和胡椒粒。
可是,依葫芦画瓢到底心里边没底,等到成品做好之后,她不放心的偷偷尝了一口——不过就是湿湿嘴唇的量,却差点在强烈的刺激之下窒息、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