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百川半生有过许多此大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败的如此彻底过,心中哀叹一声,捂住胸口说:“你胜了!”
“怎么样,禹岛主,是否要跟本教主合作?”
“我虽然败了,但是要我做你杀人的帮凶,实难从命。”
龙宝树有些恼怒,轻微笑道:“好,禹岛主果然是高风亮节!今日我不杀你,并不是不敢杀你,而是我不想和鳖灵为敌。”
说罢,右手一挥,从掌心中飘出一道红色法力,如捆龙绳一般卷住禹百川的身子,将他卷进了南天铁塔的最顶层。
然后,高举红色权杖,长声高喊:“出发!”
大袖一挥,从袖中飞出一股旋风,将神台下的数千教众卷进了南天铁塔中,继而默念咒语,原本矗立在城堡中央,稳如泰山的南天铁塔突然缩小了数千倍,飞到了他的掌心。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飞上高空,离开天蝎圣教,往中原去了。
江蘅被困在绿色宝塔之中,忽见塔外红白之光交相辉映,知道定然有人闯入天蝎圣教,和龙宝树打斗在一起了。
待红白之光散去,忽见南天铁塔外卷进来一个人,正是禹百川。
两人同时一怔,但都心知肚明,此刻都成了龙宝树的阶下囚。
突然,南天铁塔外绿光闪动,一瞬间,十七层宝塔全部被法力封印住了,紧接着,塔身忽然缩小,飞到了龙宝树的手中。
江蘅虽然身在塔中,但依然能感觉出龙宝树已经动身前往中原,正在空中飞行,心中暗暗叫苦:“糟了,先生还未回来,龙宝树就已经出发了。”
禹百川见江蘅面带忧色,也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直言问道:“江蘅,我问你,你将星月强行留在仙华派是何道理?”
江蘅知道禹百川是兴师问罪来了,解释道:“说实话,当时稀里糊涂的将星月送上仙华派文掌门之位,加上之后发生了一些事,已经令我有些后悔,不过,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
“稀里糊涂?”
禹百川勃然大怒:“好一个稀里糊涂,就是你的稀里糊涂,断送了我妹妹的一生,你此刻竟然说的这般轻松。”
江蘅见他双拳紧握,要不是自己被困绿塔之中,恐怕禹百川已经冲上来了。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多说又有何用呢?
禹百川见他沉默不言,以命令的口吻说:“江蘅,你给我听好了,等出了这塔,你立刻回到仙华派,废了星月的文掌门之位,还她自由自身。”
“这……这万万不能,仙华派祖师早有规定,凡是进入仙华派的弟子,终生不得思恋凡尘,何况星月又是文掌门,怎能违背祖训?”
“狗屁的祖训,简直违背人性。”
禹百川恼恨不已,出口怒骂,顿了一下,又说:“即便如此,星月并非心甘情愿的进入仙华派,又怎能说是违背祖训呢?”
“禹岛主,或许是你的一厢情愿,即便我放星月走,恐怕她也不会跟你离开的。”
“这不用管你,我自会想办法带她离开。我知道星月的心里一直有你,可是你薄情寡义,被那妖女勾引,视她的真心如无物,我不会再让她见你,我会给她个好人家嫁了。”
禹百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忧伤,又说:“你辜负星月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杀父灭门之仇,我非报不可!”
江蘅千里赶来天蝎圣教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周儿,此刻既然有机会和禹百川面对面,便想化解了这段仇恨,说道:“禹岛主,周儿的父母杀害了你的家人,你娘又将周儿偷去,导致周儿的姐姐惨死在东海魅离岛;更何况,河伯杀死周儿的父母,已经为你的家人报了仇。周儿是无辜的,请你放过她。”
“住口!江蘅,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当日黑龙吞食了你的姐姐,杀死了青石镇上的百姓,你大可以不用报仇,为何还要在墨海斩杀黑龙?我禹百川的家仇,岂容你指指点点,又了解多少?”
禹百川被江蘅激怒了,压在他身上二十多年的仇恨萦绕心头,悲愤不已,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蘅被他的话顶的无从辩解,他也不想辩解了。
因为杀父灭门之仇,比天高,比海深,外人又怎么能感同身受,只是最后说了一句:“你要找周儿报仇,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
正说着,南天铁塔忽然晃动了一下,两人一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但江蘅感觉到,龙宝树已经从高空中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