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也只带了这么一样和那里有关的东西。
天冷了,窗边挂了霜,她就把绿萝搬到了茶几上,照旧定点浇水。有时间了就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擦拭。
绿萝叶子生长旺盛,小小的花盆容纳不下,她便把藤枝一圈圈缠起来,实在缠不下了,就任由长长的藤萝垂在地上,肆意生长。
曲泊阳提议过换个大点的花盆。
唐栀那么喜欢这盆植物,却说,麻烦,这样挺好。
唐栀浇完花转身才看到门口站着的男生。她一只耳朵不好使,外界声音不大,她根本听不到。
弯了弯唇,眼里没有情绪&ldqu;你来了啊。&rdqu;
只有每天和他在一起时不用说英文。
唐栀有点反应不过来,吐字慢吞吞。声音仍旧温温柔柔。
&ldqu;嗯,今天陪你一起跨年。&rdqu;曲泊阳笑意明朗,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这边的时间比国内慢13个小时。
南意他们可能正在等着零点烟花。这边还要再等时针转上一圈。
太久了。
唐栀不想等。
她好像是病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想说话,不想出门。
&ldqu;对不起啊,我有点累了,不想等那么晚。&rdqu;
唐栀往床那边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他。
喃喃重复一遍&ldqu;对不起,曲泊阳。&rdqu;
往日灵动的眼眸黯淡无光,身体单薄的像是纸片。
她就站在那里。
活生生站在那里。
会吃饭,会说话,会笑,会配合治疗。
可她不哭也不闹。麻木地活着。
陈安歌走了,带走了唐栀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