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一会儿,门房就回来了:公子请阁下入内一叙。
怀着忐忑地心情,任桓一步步走进客房。
见钱仁站在坐于上首的男子身后,那男子眉宇之间,分明与钱仁有三分相似。
“见过大公子!”
能让钱仁乖乖伺候着,想来就是钱家那从军的大郎了。
“嗯。”
不冷不淡招呼一声,钱义便瞥了一眼钱仁。
钱仁赶忙上前,急不可耐对任桓道:“未知在下交代之事,先生办的如何了?”
任桓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事情经过讲明:没成。
气得钱仁正要暴怒时,上首男子悠悠开口。
“老二~”
钱仁赶忙退回,恭敬地站在钱义身侧,一言不发。
钱义旋即换上一副还算温和得表情。
“劳烦先生了。”
说着便端起茶碗。
任桓闻炫音而知雅意,告辞离去。
“大兄,那废物连这点事都没办好,怎的还放他离去?”
砰!
话音未落,茶杯破碎的声音就惊得钱仁闭上了嘴。
“还好意思说!”
“自己不知那贱更策就算了,找来的人也不知道,你这脑子干什么吃的!”
“钱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
韩睿此时却是心惊欲裂。
“汝何人?”
“吾儿今安在?”
老爹眼神中除了哀伤,就全是笃定。
韩睿没了办法,只能半真半假应付着。
“父亲大人容禀。”
“那日,儿被钱仁那狗贼推下崖涧,便甚也不知了。”
“叶伯生前言,儿睡了三天。”
“然则,儿在梦里,活了足足二十余年!”
“儿不知那是何处,只觉那未知之境,令人匪夷所思···”
“未知之境中,天下风调雨顺,无旱涝之灾、蝗虫之患;民衣食无忧,家家户户居于百丈高楼之上!”
“百姓不出门而知天下事;万里之遥也可借神物之能,与人言语;更有铁甲之车,无借牲畜之力,自可飞驰于大道,日行千里!”
“还有那公输班之飞鸟一类,巨如鲲鹏,内乘数百人,翱翔天上。万里之远,也不过数个时辰即可飞至。”
“儿在那未知之地,只觉自己活了二十余年。待等醒来,才睡了三天···”
见老爹满脸疑惑,却再没了怀疑,韩睿才接着编下去。
“儿醒来,自知那只不过一场梦。然则,性情之变,却也是无可奈何···”
韩毅的脸色一阵风云变幻。
良久,才开了口。
“我儿受苦了···”
神色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韩睿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应付过去了···
韩毅又问道:“那,睿儿又何以言‘全身而退’?”
韩睿便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
得知韩睿得打算,韩毅踌躇良久,轻轻点了点头:“吾儿长大了···”
·
顾李原的百姓们刚睡了个午觉,打算去田里松松土,准备春耕。
就看见那韩家二郎,手提利剑,身披麻衣,满脸怒气而去。
当日之事,大家伙都看到了,如何不知事情真相?
再看韩睿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韩家二郎啊···端的是好丈夫,可惜了···”
看那小子模样,分明是要去报仇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