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时光在后来,都变了味道。
再也没有那一段自由舒适的快乐了。
他总是默不作声地突然出现。
学校里的女孩子们都惊讶他的存在。
而他,每次都固执地等着她。
他意识不到吗?
每看见他一次,她就恶心一次。
有多恶心?
几天吃不下东西,反而吐的天昏地暗。
……
她终于……终于忍不住了。
她开始学着怎样狠准反击他的一举一动。
有些作用。
最后一年,他没有再出现。
她松了口气。生活渐渐恢复了该有的模样。
回了国。
回了故土。
那一刻,她是开心的。
有家人翘首以盼她的回来。
可他又出现了。
又。
……
无边的舆论铺天盖地。
那些照片一时间席卷了他们的交际网。
到处是人恭喜她和他的声音。
恭喜什么?
她百口莫辩。
甚至耻于和家人解释。
言美人多伤心啊。
言肃,言恪……
爷爷,奶奶……
她却安慰不了他们。
她很笨。
她知道怎么处理一个又一个商场上的难题,她知道什么手段能狠狠震慑那些居心拨测的人心。
可她不知道怎样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她不在意舆论,不理会众人。
所以一次又一次,被他掌握先机。
……
……
……
胃里翻涌。
她受伤已久的胳膊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干呕不止。
嬴策坐在地上看着她削瘦的背影,良久自嘲地笑了。
……
境外的言曌怔了良久。
那些零碎的情绪,一点一滴地融入了她的身体。
她能感受到那个言曌的心境。
无边的痛苦。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波涛汹涌的恨意。
太过于真实了。
真实到她的心脏也一起抽痛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
什么样的梦,可怕如斯。
梦里的那个嬴策,陌生无比,却意外的让她觉得熟悉。
或许嬴策在她的脑海里,本就该是这样的。
梦中的言曌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力道之大,几乎将结实的布料撕裂。
她浑身寒凉,呼吸急促困难。
言曌现在的年纪,其实并不大能理解到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嬴策让她痛苦。
痛苦逐渐加剧,言曌几乎要不能呼吸。
然而这痛苦却突然之间消失了,连带着那个梦。
她重新陷入黑暗里沉睡。只有额上的那一层冷汗昭示着那梦境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