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教授你还真是危险，一不小心就想占我便宜。”

“哼哼，被看穿了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神明。”

“啊，关于这个呀。”

卡门眨了眨眼。

“我现在是‘人类’哟，教授。”

卡门的脸上挂上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尽管有一点点特殊，但我现在的的确确是‘人类’哟，教授。”

“哼哼。”

老者捻了捻胡子，同样挂上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

“人类……吗？还真是有趣的说法。”

“不管你们怎么认为，从‘神明’的角度看来我的确是人类哟，教~授~”

“哼哼，神明吗？那就没有办法了。”

老者一边笑着，一边重新拿起重新换了一份液体的茶杯。

“陪我这个老者聊一会吧，没那么赶着走吧？”

“呵呵，怎么会？拿了东西就走，不觉得太功利了吗？”

“哦，那样呀。”

老者捻了两下自己的胡子。

“卡门，我想知道有没有另一种魔法书？哦，不，用你们说法应该是神术书。”

“哎呀，教授你讲得这么模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呼呼，貌似也是，是我失误。那我换一种比较精准的说法：有没有那种比较‘稳妥’的魔法书？不是现在给你们用来做道具的那种‘即便是蠢货也能够学会’的强制支付代价的傻瓜式玩意，不要用那种东西来糊弄我。我想知道有没有那种……嗯，就像是我们人类的‘学问’一样，只要通过了‘资格’测试就可以近乎无代价的掌控的那种魔法书。”

卡门饶有兴致的笑了一会，脑袋慢慢歪到了左侧。

“教授，我想你误会了一点，‘傻瓜式’与‘资格式’都是正统的魔法书……呵呵，不过你有一点没有讲错，现在在外面流传的都是用来糊弄人的‘道具’。”

“呼呼，这种东西告诉我不要紧吗？我可是在占你的便宜。”

卡门笑了两声。

“呵呵，教授你还真有趣——你不是早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吗？”

“呼呼，说不定我没确认呢？”

“呵呵，如果教授你这么坚持我不介意你免去我下一次的‘费用’。”

“呼呼，也不是不能商量。”

听到这一句，卡门的脸上明显浮现出错愕的神色。

“啊，那样呀——‘傻瓜式’与‘资格式’其实都是正统的知识传承。借用教授你的话来说，人类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只有通过‘学习’来达到‘认知’最后才能‘使用’的错觉？其实如果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是会出现一种能把知识直接灌入生物大脑的装置。副作用与外面的……玩意，啊，对，就是这个名词。”

卡门笑了笑，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用词。

“和外面的玩意一样，如果使用者本身没有那个资格，就会出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呼呼，这个不难理解。在东方的国度就一种东西叫做【武】，它和我们这边的武术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它有【禁术】。所谓禁术，表面上是使出来就会损伤自己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实际上如果用科学的方法分析，不过是‘使用者的身体素质没有达标’。这就像是吗啡一样。你知道吗啡吧？抛弃那些糊弄外行人的玩意，吗啡被判定为危险品的根源在于‘人体无法排出吗啡的毒性’。对，其实和吗啡本身一点关系也没有，重点是‘人体无法排出’。如果有朝一日有人造出了超级士兵血清之类的给全世界的人类一人来上一发，吗啡将会一跃成为学校、公司、乃至各行各业的必需品。如果是卡门你的话应该可以想象在上课之前、上班之前、开展科学研究之前一人给自己灌上一瓶吗啡的社会生态。”

卡门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意外的神色。

“嗯？怎么？这点小事就感到意外了吗？这可不像你，卡门。”

卡门歉意的笑了笑。

“啊，抱歉，只是没有想到会从教授你的口中吐出‘超级士兵血清’什么的。”

“呼呼，老年人嘛，总有一些幼稚的爱好。”

返回到旁边座位的卡门笑了笑，没有应答。

“如果是把范畴圈定在地球……噢，好吧，可以大一点，连同月球以及人类能够涉足的‘正常’区域在内，‘据我所知’符合教授你说的那种稳妥的、循序渐进的资格式魔法书只有一本，而且不是那种用来糊弄人类的玩意，而是真真正正的‘即便神明也想学会’的、记录了‘神明使用的魔法’的书籍——《第5号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它应该还在兰洛斯的手上。”

这下，轮到老者表现出了意外的神色。

“啊，是兰洛斯吗？我还以为是新神。”

听见这句话，卡门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一点不大高兴，非常嫌弃的撇了撇嘴。

“别提那个低能新生儿了，我都快要被他气死了。原本还想让他成长得快一点，承担起自己的命运的。结果那个白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像是SB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那里混吃等死。兰洛斯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神性的，他TM的一个有神性的家伙居然比不上一个没有神性的人类？尽管兰洛斯的确有一点特殊，但正常来说有神性的存在都不会差到这个样子。兰洛斯学会那个魔法都好几年了，那个白痴连十分之一的判定都没有通过——哦，我是说，他连里面十分之一的知识都没有掌握。简直是神明之耻。如果我们有学校什么的而我又凑巧担任他的班主任什么的，什么都先别说，先让他顶着水桶站个一百年走廊。”

卡门的情绪波动有一点严重，但老者却见怪不怪。或者说，这才是卡门“理所当然”的模样——只有涉及到神明的时候卡门才会暴露出这一面，除此以外，他可以永远保持那股云淡风轻的气质。

究其根本，“人类”这种东西没有价值，而神明——即便是一名低能的、新生的、混吃等死的神明——也有着远高于一切非神总和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