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人头攒动,从远处看黑压压地挤着一大批人,众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大多都抱着凑热闹得心态。
江烟书见人差不多,给了知凤一个‘可以开始表演’的眼色。
知凤立马会意,摇着鬓上的金歩摇,敲起了铜锣,尖声道:“来来来!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我二人将在此表演一项奇技,与神旨有关。各位看着好便打赏些,多少是个心意,莫强求,待表演完根据我们表演的好坏,各位喜爱的心意再到这里打赏。”
说完知凤往旁边那一人高的竹篓看眼,那竹篓上写着:终演打赏点。
当下有人不由嗤笑:“小儿技量,还不知如何,竟用偌大篓来盛钱赏!这要是表演的不好,我们还要你赔我们误工钱来。”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有人哄笑:“哈哈哈哈……”
知凤看着大家的取笑,捂了捂脸,瞅了瞅江烟书。
她也觉得此篓大的有些夸张,可烟书说寻常百姓都是些铜钱,到时候必定是多的,说的好似一定能收到很多打赏般。但是看她说得信誓旦旦,不由让人觉得可信。
江烟书朝她笑了笑,知凤心下稍安,又敲起锣鼓,收了些铜板过来,虽是不多,但是大家兴头在此,还是收了些,加起来约一二两碎银。
众人催促:“快点快点,打赏都打赏了,我们要见神明。”
知凤晒一句:“待会就让你们目瞪口呆。”
她说的煞有介事,众人不由期待。
江烟书的表演一共有好几段,每段盛银两的东西都不一样,知凤退下,并把装钱的铜锣换成一个青花的瓷缸,抱了个满怀。
一声琴响,枝上的乌鸦颤了颤,从老树上飞走。
那音虽不是很好听,但众人的目光不由地看过去,只见那百年枯槐下,白衣女子一手执琴,一手拨弦,青丝齐腰,闭眸伫立,风微微扬起她的裙摆和几缕发丝,她周身静谧,若要乘风归去。
众人不由地目光聚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一弦又拨动,突闻,电雷哄哄。
众人一惊,不由抬头望去,只见大片乌云朝着城池压碾过来,仿若那日水灾来时的遮天蔽日,让人透不过去,有些人开始挤在一起,身子发颤。
风‘呼呼呼……’地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