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院系的联合活动办得很成功,受众面广、影响大。王远担任几个院系间的联络人,跟大家也逐渐熟络起来。在校园里认识的人多了,由熟稔感建立起来的自信慢慢也就滋养出来。经过1个多月在几个院系中间的来回磨砺,王远在接人待物、周旋统筹上已经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田晨子忙着舞蹈团演出排练,加之也不想进一步选院学生会主席团,参与具体事务也就少了,院学生会主席陶灵很多事情就直接对接王远。
陶灵是山东姑娘,16岁上大学,年龄虽小,却利索大气。她在新年晚会上一眼就看中了王远,灵动专业,还有那稍微有些怯生生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初入校门的模样。这一个多月的“六院联谊”活动办下来,王远的负责细致踏实,更是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4月的北京正是春好处,绿杨沙汀,绝胜烟柳。刚开完院团学联例会,王远留下来收拾会议室。陶灵也在整理电脑和挎包。
“师姐还没走啊?”王远已经学会了这些正确的废话。
“恩,收拾下,一会儿一起走呗。”陶灵看了看王远。
“好呀,我很快,麻烦师姐等我一下。”王远加快了手中的进度。
“不急。”陶灵看了看会议室,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又说道“我晚上出去一趟,有同学送两张学校话剧大赛决赛的票来,你帮我拿一下吧。”
“好的,师姐,你把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王远停下手中的活儿,给了陶灵一个驯顺的、友好的、标准的微笑。春日暖阳正好透过窗棂打在王远脸上,有了光。
两人出了院办公楼,王远才想起今天自己骑自行车过来。如果跟陶灵走回去,车扔在这儿再回来取,实在太费事儿。载着师姐回去,还没熟悉到那个程度,担心师姐觉得自己唐突。想了想,还是小跑过去把车锁打开了,一边跑一边说“师姐稍等我,我推个车。”
王远推着车和陶灵走在北湖边。不出王远所料,陶灵问起了自己在学生会的打算。王远从上学期末开始就决定要继续在学生会干下去了,云霈也建议他这段时间主动找院里聊聊。正好陶灵问起,王远便顺势说了自己的想法。此时的王远已不是刚入学的愣头青了,他没有干巴巴地脱口而出“就是想继续干。”而是结合着自己在院学生会文艺部办的几场活动具体工作、自己承担的任务、学到的技能和自己认识到的不足,向陶灵做了一个“全方位”的述职,末了十分恭敬而诚恳地讲出一句“还是想听听师姐的意见。”
陶灵听完心中一惊。这段回答,既推销了自己,还十分谦逊,让人舒服。别说大一同学了,很多跟陶灵同级的大三同学也没有这个语言水准。陶灵入学早,但成熟也早,总觉得身边男生幼稚,如今看王远,眼中也多了几分欣赏的眼光。
陶灵笑笑,也不多说,更不表态,只是给王远说“最近活动密集,辛苦了。在踏实做好分内工作的同时,也可以思考下能不能有创新,也要学会在大局中去思考问题。”说完便有些后悔,明明是在春日湖畔随便走走,说着说着又成了安排工作的口气。
“晚上我拿了票,等师姐回来就给您送去。”王远把陶灵送到第二教学楼门口,便转身骑上车回宿舍了。
王远的白衬衣在春风中飞起了襟角。入学快一年,又壮实了不少,脸上轮廓更加分明。前段时间眼镜着实戴得鼻梁疼,换上了隐形眼镜,剑星眉目更是英气十足。春天的太阳落山慢,满天红霞半天不散,柔光打在王远侧脸上,开了花。
晚上7点多,有人联系王远说给陶灵送票,听说见不到陶灵本人,便说请师弟给王远送过去。不出几分钟,王远电话又响了,竟是云霈。
“你有毛病啊,都在寝室,给我打电话干嘛?”王远着急等送票的电话,不耐烦地问云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