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哀一脸宠溺的样子,惹得齐紫琰一阵心酸,小孩子似的也趴在桌子上了,他什么佳酿没喝过,又怎么会真的醉成这样,是人都知道他是装的。齐紫琰双目迷离地望着楚哀,满头的青丝由着一根碧色的簪子绾着“这簪子碎过了。”他凑近去碰,不料楚哀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把拔下了簪子,头发便如瀑布般倾泻,扫过齐紫琰试探的手,酥酥痒痒的。
“皇上不能碰碎过的玉,不吉利,这簪子臣妾只是用惯了,不小心摔碎了,找人接上了还能用的。”
“哪里是不小心摔得,娘娘怎么可能不小心摔掉?”尽愉喝得脸通红,醉的吐字都含糊“当初是锦贵妃故意把它摔在地上的,很少生气的娘娘动了好大的火,后来到处找人去修,旁人都说这是破玉,根本不值钱的,可咱们都知道,那根簪子是皇上给娘娘买……”
“尽愉!喝多了就不会说话了不是!回屋去!”楚哀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怒色,惹得尽愉直委屈。
“娘娘!”
“回去!”见尽愉含着泪跑开了,楚哀才稍有些胆怯地转过头看着齐紫琰“皇上,尽愉心直口快,勾起一些伤心的事儿,还请皇上不要怪罪,那时都是臣妾不好,锦贵妃是给臣妾请安的,可能是见惯了各种好看的发饰,头一次见到不值钱的东西,要瞧瞧,然后没拿稳不小心打碎了,臣妾当时反应过激了,差点害了奕儿,臣妾听太医说,奕儿早产,最燃在之前一直在喝保胎的药,还是让他体弱多病了,每每听见奕儿放学从门前经过,臣妾就愧疚,却无从弥补了。”
“这是我给你买的?”
楚哀脸一红,低下头“这,是当年随先帝南巡,臣妾见小摊贩卖发饰,一时新奇,才硬缠着皇上买的。”
“你当时可以告诉我的。”告诉他,是因为这是他买给她的,她原来那么珍惜他。
楚哀苦笑了下,没回话,“皇上,天色不早了,明儿您还得上早朝,今儿又喝了些酒,该回去歇息了。”
这是在赶人走?福安刚感叹完这主仆的配合默契,又不解楚哀的心思,这不怕皇上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失了兴致?
齐紫琰身形一顿,点点头,按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却要倒,楚哀忙伸手扶住了,他便整个人都靠了过去,少女弱小的身子软糯糯的,让他喉咙发干,“哀儿,这酒可真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福安起身上前,弓着腰“娘娘,皇上都醉成这样的,也回不去了。这……”
齐紫琰的心砰砰的跳着,直到听见头顶呼出一口气“那便住我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