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露出一个邪气深深的笑,这小姑娘倒是有些聪慧,他道:“原是如此,是本王不知,冒犯了姑娘,扰了姑娘今日女扮男装来寻风月的雅兴,还望姑娘莫怪,本王也甚是喜爱那名伶在衣姑娘腰间所佩戴的佩玉,只是苦无钱财和人脉,一来寻不到也买不起什么上好的玉料,二来呢,这托不上人自然也就找不到什么上好的雕刻师傅,不知姑娘可否将腰间这块佩玉给本王一观呢,也好让本王过过眼瘾。”
这摄政王可真是个老狐狸,苏落深知自己方才是胡说八道的,可这摄政王非但从容自若地将她的话应下,还顺便塑造了一下自己两袖清风,绝不同流合污的高尚形象,真是斗不过,若是此时她拒绝那摄政王看一看佩玉的要求便是违逆了这为国为民,深谙国之大义的好王爷在日日夜夜勤勤恳恳,一心为了江山社稷之余的一点点的不值一提的小小要求,她怎敢忍心呢?再说了,这摄政王她早有耳闻,位高权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唯一在他之上的皇上也不敢不听他的,她如何能违背,只好扯出一个明媚的笑,“王爷如此为国为民,区区要求,苏某岂有不应之理,王爷且看。”
景萧神色不改,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苏落解下腰间那佩玉,伸手递到了摄政王面前,摄政王伸手接过,那佩玉递到摄政王手上之时,原是背面朝上,于是摄政王便先瞧了背面,见是美人伤梨花的图景不由地微微蹙起眉,手指在佩玉上摩挲了一会,又将那佩玉翻到了正面,见了正面,他深渊一般的眸子微微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眸中一动,他微微眯起眼眸,似是想到了什么。
片刻后,他将佩玉双手交还给了苏落,苏落接过,重新戴回自己的腰间,方才摄政王的表情她尽收眼底,毕竟夙回让她不得不察言观色了那么多年,摄政王的表情再微不可察也绝不可能比得过夙回,既是如此,又如何逃过苏落的眼眸呢?
苏落笑问道,问得十分直白,她心想,越是直白,想必那摄政王越会觉得自己不简单,最好能让摄政王觉得无事还是莫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的好,这样她也能清静些,毕竟她可不想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以应对一只老狐狸突如其来的攻击,她的语气轻柔若水,只不过这水是极地冰川消融的冰水,冷得好似凝着霜,“见王爷方才那样的表情,可是这佩玉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那摄政王眸中又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姑娘并非如他方才所想,她不光只是有些聪慧,而是聪明得很,极善察言观色,他隐藏自己的情绪多年,面上所浮出的情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可是却被此人尽收眼底,可见此人真真是不简单。
他笑道:“没什么,只是惊叹于那雕刻师傅的技艺,竟做得如此相像,真是令人叹服。”
“哦?是吗?”苏落的一双灵眸之中染上一层幽深之色,她笑得如初时那般自若,“可是王爷方才的表现好似并非惊叹此佩玉雕刻之精巧,倒似在惊叹些旁的什么,就好似有什么想法一时间涌上心头,还是个令王爷不得不吃惊的想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