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很想骂人，但那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笑，你操盘三千万的项目，连这个都想不通，那不就是个傻哔吗？

他同时也很清楚骂人根本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副导演的问题了，当所有人都把这种勾当当成共识，换一个人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一个人，但你怎么去打败一种共识、打败一种规则、打败人的欲望？

一个人，怎么能跟世界抗衡？

看聂江一直沉默不语，韩哲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郁闷了，你要搞他还不简单？他区区演员副导演敢冒犯你的权威，这个必须收拾，说吧，你想怎么弄？”

韩哲涛的话让聂江想笑，自己痛恨那种破坏道德的人，但却需要用同样违反规则的手段去报复他们，这简直滑稽无比！

当然了，聂江不是正义的化身，他确实想给这些规则竖个中指，说句凸你妈，甚至暴打它们一顿。

但这个项目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有一点点的闪失，不仅仅是大家的心血付之东流那么简单，甚至有的人可能一生都万劫不复，比如孙华成。

“刚才那个傻哔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啊？”

韩哲涛其实早就打算好了：“我的意见就是沿用之前的演员，被潜的那个我会另做安排，至于副导演嘛，我现在还得用他，这他妈西川太锤子了，连个好点的演员统筹都没有，搞得我们想做点事情都还得依赖这些下三滥。”

聂江呵呵一笑：“你少说别人，你自己没潜过？”

韩哲涛在这方面倒是没怎么掩饰：“你说的那都是我入行时候的事了，我对这些演员倒是没什么兴趣，想倒贴我的多了去了，要找我也不在这找，对了，下次交际场合要用人你直接跟我打个招呼就行，谁是愿意付出的谁是不愿意付出的，他们比我们清楚。”

“那就这样吧。”

事情的结果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聂江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个地方有着自己的独特的世界观，不是聂江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但他也不算无功而回，至少解决了那个女孩的问题。

出门之前，韩哲涛叫住了聂江：“那女孩演技不错，她该好好谢你。”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聂江说完直接合上了大门，这几年来他一直郁郁不得志，他知道那种怀才不遇的感觉，他没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境遇，他唯一能做到，是让悲剧不要发生在自己眼前。

好一个‘给她一个机会’，殊不知，聂江的这个举动，在几年以后让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孩拿奖拿到手软，甚至差点迈入影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