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快速地行驶在国道线上,车顶的路灯闪烁在玻璃窗上。董芳躺在后座上,四肢略略摊开仰卧着,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不清楚的倦怠。
她略略按下了车窗,突然有微风从四面吹进了细缝里。车窗的帘子被吹得漫溢而起,拂到董芳脸上,只觉得轻柔得很。
这一趟行程显得有些紧促,几乎是接完电话的刹那,董芳就即刻叫司机和秘书一块动身赶往余县。
袁慈忠正式向董芳提出了请辞,他终究再也煎熬不住了。被董君匋当贼来防,明里暗里跟他不对付,就算是海城分公司的正常工作交流都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从前,他就跟董芳过,要是干的不合意了,大不了就是重新捡起仪表厂的差事,干回老本校董芳原本只将这事当成一句玩笑话,却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在这个档口决意要辞职。
君匋混账,胡作非为,她在电话里都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怎奈沉稳如袁慈忠也遭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终究决定要远离这些是非。董芳一方面对君匋的胡搅蛮缠感到十分失望,另一方面对于袁慈忠的执意离开感到心焦不已。
袁慈忠此番不单单是撇清了与海城分公司的瓜葛,甚至是余县的分厂也决意不再搭理了。他觉得身心俱疲,只什么活儿都干不动了,就想在家里好好休息。
连夜赶到余县以后,董芳并没有直奔袁慈忠家中,反而还是照着惯例先去了一趟余县的分厂视察。因为去的突然,事先也没有通知准备,突击检查的饲料工厂情况反而显得更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