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皱眉,沉着声:“别动!”
许朢舒被凶地一愣,还真的就安静地不动了,简直不要太乖。
内力还是很好用的,现在连头发丝都干干的,浑身舒爽的许朢舒脑筋又活络了起来,把手朝着苏修一摊,理直气壮地:“给我!”
苏修装傻:“什么?”
许朢舒也不勉强,反而悠闲地走到石凳边坐下,从盘子里拨翻一只青瓷的茶杯在桌上打着转,一边把玩着一边抬眼去瞧苏修,说得意味深长:“你千算万算,绕了这么一大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总不想让我再横插一手吧?”
苏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扔湖里去!”
许朢舒拨弄着“骨棱棱”在石面上滚来滚去的青瓷杯,毫不在意:“你扔呗,就当洗澡了,反正最后你还得给我善后。”
真是会心一击,苏修又想拔剑了。
这么气完苏修,许朢舒又趁苏修彻底暴走之前正色了起来,他抓住青瓷杯一扣,发出了“啪!”的一声,跟那惊堂木似的,倒让这湖里的锦鲤一滞。
“不若苏将军听一听我猜的准不准?其一,苏将军只身前往玉安城的目的与其说是引开杜仞,不如说是引开都行的注意力。毕竟就算真抓了都行,看在两国没有撕破脸的份上,苏将军也不能怎么着他,何况名义上,苏将军才是那位打破协定的人。而漠北以左为尊,都行此人虽是二殿下,却统领着漠北左师,显然不容小觑。苏将军是怕直接到洛煌行事反而会引起都行注意,让他断了北府东入洛煌的路,才会舍近求远去了玉安城,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玉安城都离云关太远,影响也甚微,所以都行和徒单里和怎么都不会想通你为什么要去玉安城。”
这会儿苏修倒是听得饶有兴趣,故意说道:“我去抓那位少城主啊!”
“是吗?一位武功平平的少城主值得北府军的大将军亲自出马吗?要说这洛煌城主宠爱他唯一的儿子是真的,但是为了儿子就拱手送上一座城,这种事要是真的会发生,那少城主能活这么大也是奇迹了。再说,如果我苏将军的话……”
苏修挑眉:“如何?”
“定然是知道此法是行不通的。这种威胁能震慑一时,但更容易激起对方的怒火,况且如果城主知道了苏将军只身一人前来,救人这种事难道不是派军围困更容易些?所以说,这局与其说是少城主自投罗网,不如说是苏将军您自织罗网,要把自己套了挂在洛煌城的城墙上,让北府军名正言顺的来救啊!”
“啪啪啪!精彩!”苏修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夸奖道:“我相信,朝堂论辩应该没人比得上许公子!”
许朢舒笑盈盈地看着苏修,问道:“难道苏将军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愿闻其详!”
“因为北府军收到的那封密令是我建议陛下写的!不得不说,苏将军为了北府军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