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可安是醒了,但身体仍是很虚弱,且浑身疼痛难忍。又在清玉斋住了几天,被甘逐和镜无全轮着扎针灌药,身上方才大好,可以回林府了。
镜无全这几天一直臭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陆云峥去定远侯府为叶明修诊病,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马上而立之年,还耍小孩子脾气同她闹脾气,任她怎么认错,都不肯去林府坐坐,喝杯茶水。
结果,今晚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满脸凝重地冲进林府,直入甘逐的房间,不由分说将人给拽走了。
这件事林可安是第二天才知道的,这还要从一只鹰说起。
早上,林可安照常起床,洗漱梳妆,才消停,阿冬满身汗从院子里进来。递给她一件东西。告诉她有一只鹰在院子上空盘桓一阵,丢下一封信。
林可安迟疑着接过来后,才反应过来,这般不似常人的送信法子,中原人用的可不多呢,倒是苗国,几乎人手一只鹰养着做宠物······
……
“啊。”
林可安觉得脑中一阵电光火石,下意识地一下将手中的信,扔的老远,仿佛那不是薄薄的纸张,而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那小毒女给的信,该不会有毒吧!
林可安吓得腿软,不敢动一下,等了半天,身上也没什么不适感,才松了口气。
她盯着地上的薄薄的信纸,左右为难,真不想打开!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林可安抽出手帕,包住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入眼的是一手标准的汉字,不同于那位姑娘的嚣张跋扈,这字写得很是小巧可人,字体很是出众,没有几年的功夫是写不出的字的。
倒是让她出乎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苗国文字与梁国毫不相同,她堂堂苗国公主,想来是不会汉字的,这信应该不是那姑娘本人写得吧。
待看清所有内容,林可安顿时扶额,头上青筋狂跳不止,绝望地抱着脑袋,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恢复的这么快,就应该在病榻上病个一两个月,把这祖宗耗走了再好。
这个小祖宗,折腾起她来当真是不依不饶了。
想想前几天受的苦,浑身像褪了层皮一样的疼,求生欲极强的她果断叫上了甘逐一同出去。这才知道甘逐被镜无全拉走,至今未归。
甘逐不在,这可怎么好,她要是不去,放了那姑娘的鸽子,肯定要被那位祖宗毒的连肉渣都不剩,可要是去了,还不知道她这祖宗要怎么对付她了。
林可安急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头皮都快要扒拉下来一层了。
好在天不亡她,在她转过那么几十来圈后,甘逐终于回来了。
甘逐一进门,脚步一顿,又后退两步,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走错门,才迈步进来,暗自疑惑为什么林可安要在他的房间兜圈子。
林可安眼角瞥见他进来,苦瓜脸骤然化开,兴奋跑到他跟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甘逐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林可安这副狗见了骨头,活想将他吞下去的模样,罕见让甘逐变了脸色,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闻言,林可安摆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将袖子里的信递给他,甘逐瞥了一眼,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脸色骤然冷下去,随手将手中的纸扔进炭盆里,“不必理她。”
“啊。”林可安惊呼出声,赶紧去捞那张纸,还是晚了,它在炭盆中瞬间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小片灰烬。
“甘逐,你怎么把它烧了,那位小公主肯定又要找我的麻烦了,算了,我最近几个月还是不要出门了,她总不能找到我家里来。”林可安又皱成一张苦瓜脸,一时急得连称呼都不恭敬了,眼巴巴望着那片灰,一副哀默大于心死的模样。
“你特地来找我,是要我陪你一起去赴约?”
林可安狂点头。
“今日不行,改日吧。”
“怎么了?是镜大哥有什么事了吗?”
甘逐点点头,“二师兄为侯府世子诊病,发现,世子中毒了,他觉得那毒新奇高明,邀我去凑凑热闹。”
叶明修中毒了?
林可安瞬间将方才头痛不已的事抛到脑后,微微眯眼,暗自奇怪,叶明修从小就病着,看了多少医师大夫,都说是先天的痨病,活不长久,怎么就是中毒了,若真是中毒,为何要对当时还那么小的孩童下毒,又能得到什么呢?
甘逐低头沉思一瞬,面带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开口:“这毒的新奇之处,还与你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