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四四方方的古朴药房里,三面墙壁满是放置草药的小格子,格子外面刻着草药名。
房间里只看见东野清身着上衣青绿色,白色为内衬,石榴红的下裙因为东野清在房间里不停地走动而摇摆不停。翠绿色的腰带缠绕在东野清的柳腰之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两根蓬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额前的刘海随风扬起,她在药房里的三面墙面前来回走动找寻药材。
“角茸…当参…七归…三卢叶…”东野清在左面的墙壁一层一层地拿出了自己所需的药材。
东野清走到正门中间的长桌前,细细清点放在药布上的药材,碎碎念叨,“唔…还差…”东野清食指放在嘴唇上,眼睛向上做出了思考的动作。
“啊!还差冬虫!”东野清眼睛一亮,赶紧背过身在自己的身后那面墙上的药盒子里找冬虫。
“圣女,林主叫你去议事阁。”一个婢女匆匆赶到东野清的药房门口欠身传令。
“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过去。”东野清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接着抽出放有冬虫的药抽屉取出一些放在杆称上称了称。
“圣女,林主急见,还请圣女…”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不过去。”东野清不耐烦地应了声,然后拿好称够的冬虫放到了之前捡好的药材之中。
“可是…”婢女为难地抬起头看正忙活着准备煎药的东野清欲言又止。
“放心,你的话已经带到,我煎好药就过去,爷爷要是怪罪起来我一人承担。”东野清说罢抬起头给了婢女一个暖心的笑容。
婢女看东野清如此坚持,自己身为下人也是劝不动的,也就只好顺着东野清说:“那…好吧…”
说罢,婢女蹲蹲身子行礼告退,她转过身时胥式微又刚巧来此。
“胥将军。”婢女行礼问候。
“嗯。”胥式微点点头,他如今换上了常服,浅绿色上衣腰间一根黑色束带,青色长裤,脚绑黑色束带。一身常服倒是比穿盔甲要显得
平易近人许多,果然是人靠衣装。
胥式微刚踏进药房就看见东野清拿起匕首准备在自己手掌割下一刀,他一慌神赶紧上前抓住了东野清拿着匕首的右手。
“胥哥哥?你怎么来了?”东野清诧异抬头。
“你在干什么?”胥式微紧紧抓住东野清的右手,语气微怒。
“放…放血做药引啊…”东野清眼光闪烁,话说得特别没有底气,因为她知道胥式微又要拿林规说事了!
“东野林有规定,虽然我们东野树妖的血液对于伤口的治愈有奇效,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身体!”胥式微果然又开始背那些东野清厌烦的条条框框,
“更何况你还是我们东野林的圣女!您的血液何其珍贵!怎么能够就随意用来做药引?”
“我的血液再珍贵能有苗瞑的性命珍贵吗?!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已身首异处!”东野清抬起头对上胥式微的怒目,用力挣扎着自己被束缚的右手。
“你放手!”东野清扭着自己的右手,吃力地想要挣脱开胥式微的束缚,“苗瞑还等着解药,你给我放手啊!”
胥式微不忍心地望着东野清,她的右手腕已经因为挣扎而发红,他心底一狠瞬间夺过了东野清手中的匕首,接着在东野清还没反应的时候拿起匕首用力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胥哥哥!”东野清瞪大双眸一声惊呼之间胥式微已经拿着匕首用力一划,透明的液体从胥式微手中流出。
胥式微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药盅上,液体就这么顺着他的手掌缓缓而下。
虽是透明的血液,但依旧刺痛了东野清的双眸,她鼻尖竟不自觉地泛酸:“胥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胥式微看手中血液已经停止流出,又看了眼药盅:“够了吗?”他拿起药盅递给了东野清。
“够…够了…”东野清哽咽了起来,她的眼泪还是落进了药盅之中。
虽然他们东野树妖的伤口容易痊愈,但他们也是会痛的!虽然他们东野树妖的血液透明无色,但也是滚烫的!
这些东野清都明白,她知道她又欠胥式微一个人情。
“这里是治疗外伤的药,你赶紧敷一下。”东野清放下药盅赶紧去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的药罐递给了胥式微。
“嗯。”胥式微接过药罐又提醒道,“快煎药吧。”
“好。”说罢,东野清走到角落里的药炉前开始忙活。
“陶知晓的枯叶白已经服下。”胥式微打开药罐用竹片挑起一些药膏抹在了手中。
“那她现在情况好了点吗?”东野清拿起蒲扇轻轻扇着。
“脉象和面容都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多时应该就能醒过来。”胥式微涂抹好药膏又自己缠绕好了纱布。
“刚才来的婢女是通知你去议事阁找林主的?”胥式微慢慢走近东野清,他双手抱着胸前悠闲地依靠着墙壁。
“嗯。”东野清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头疼,“从下午回来开始爷爷已经叫了不下五拨人来见我去议事阁。”她苦恼地坐在小凳子上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发呆似的盯着炉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