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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的人儿和他心里的人儿》

叶之矜在小的时候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有哥哥,自己有一个非常优秀另人羡慕的哥哥。不过这个哥哥早年狂傲的很,给他介绍女同学认识,一个都看不上眼。非是喜欢比他更傲的,楼家的掌上明珠。

他们这一家人,都一个毛病,喜欢的,死活就是要,不撒手。

叶之矜跟楼月始终是处的不错的,平日里也能聚一聚,聊一聊。闹离婚的时候还想法子劝过。不过没用的,哥哥嫂嫂这个婚结的,就跟假的一样,没一天快活日子。从楼月伤了妈妈的心开始,哥哥就寒心了,不再喜欢了,或者是再也不喜欢了。

两个人明里暗里较劲,长期冷暴力,连吵架都懒得。

爸爸妈妈这辈子最意见统一的时候,大概就是统一表示出都不喜欢楼月的性格和这个人。

谁都不会劝合,任由其闹掰。

两个人都傲慢到骨子里去了,谁也不饶谁的,凡事必要争个输赢。叶之衾的耐心早在追求楼月的时候就用完了,低声下气两次三次可以,结了婚亲戚朋友面前还这样就很令人生厌了。

骨子里就没瞧得起你,鸡毛蒜皮,都找茬儿跟你闹。叶之衾不可能一直热脸贴冷屁。痛痛快快把婚离了。

楼月说走就走,去了美国。

那段日子叶之衾消沉过,痛苦过,伤过。伤透了,也就好了。

有了那个叫六安的小姑娘,就全好了。整个换了一个人,对着手机里的人儿,眉开眼笑。

叶之矜全知道的,哥哥为了一个17岁的小姑娘,找了父亲的老友,送了份儿大礼,给她转系。还打了招呼,她的资料,必须保密。

商场里见过小姑娘一次,她在试鞋子,问叶之衾好看吗?

哥哥笑的那么温柔,她这个当亲妹妹的,没见过哥哥还有那股子温柔劲儿。

叶之衾笑着,“好看,喜欢就都买了,不用挑来挑去的麻烦。”

小姑娘很懂事的,说:“换季很快的,就要这一双,别的不要。”

叶之矜站在二楼偷偷瞧着,很有意思。再好些,不可能带回家里。

哥哥养女人很有分寸,不会乱花钱,每一笔账,叶之矜这个做账的都清楚。给那个小姑娘,什么大钱都没花,顶天了,到瑞士买了块不怎么起眼儿的手表。稀奇的是叶之衾亲自去选的,私人订制,设计的很特别,还刻了名字缩写,两个人的。

叶之矜惊了,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有这么傻的举动。追楼月最殷勤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偷偷花光了所有自己投资赚的积蓄,跑遍了整个欧洲。放纵了那么一回。

再回家来听妈妈话创业,全是妈妈投资的,还把他那笔花光的私房钱全贴补上了。

叶之矜以为,哥哥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小姑娘上心,顶多是为了填补空虚。闹着玩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养在外头,多多少少有耳旁风吹到妈妈那里,找人查了一下,背景太次,根本不值一提。爸爸肯定是不会问这些事的。

妈妈心思缜密,思来想去,算了。

叶之衾什么脾气,妈妈最清楚,也就那么睁一眼闭一眼的,都以为长不了的。在北京也交往过几个像样的,一烦了就再也不跟人家见面了。半句不能提,脾气臭的要命,谁都不敢多嘴。

哪儿可能料到呢,偏偏就是这个最不起眼的,一养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断过,再见到,长开了,成了大姑娘,好看极了。

不过叶之矜心里明白,那么个人,就只能养在外头,家里任何人都不必见面。

这一点,哥哥的心里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

叶之矜私下里跟他聊过几句。

“哥,妈不可能同意的,太小了,而且那么差的条件,绝对不可能的,你新鲜几年就算了吧。你的事,妈早都给你安排好了。”

这个事,叶之衾一向沉默寡言,甚至只字不提。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哥哥也就是在那几年,开始变得更加深不见底,连妈妈都越发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表面上,一切照旧,面面俱到。

叶之衾在家里从来没一点不是,对家里人还是那么好,怎么地都不可能坏了孝子的口碑。

张岩是母亲亲自挑选的,最合适的人选。叶之衾得想尽办法去应付,不是想要的,也必须维护表面和气。场面事得做全了,做的漂漂亮亮。不然惹当家主母不高兴,凡事就没那么宽松了。

叶之衾带六安去冰岛玩了大半个月,账上划走了一大笔钱,卖了华侨的房子,在半山太子居添了新别墅。直接把人儿养里面了,请了两个阿姨伺候,专车司机接送。

这下子母亲稳不住了,找了叶之衾谈话,气氛非常严肃。

母亲说:“叶之衾,你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了,我不可能看着你错两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实在喜欢可以养在外头,但你不能太过分!那么个人家的姑娘,我不可能让你带到家里来。你是30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不听话呢!”

叶之衾也不高兴了,特别的不高兴,从未有过的口气,“什么人家什么姑娘我心里有数,您不让我带回来,我也从来没想带回来。您儿子什么时候是听话的人了?您不为难我,我也不可能为难您。张岩是您亲自挑的我没意见,但是她敢不敢进这个家门还真是说不准呢!她不敢,您就不能逼我!谁都不能逼我!”

叶之矜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哥哥跟妈妈闹黑脸儿,他最敬妈妈的。当初妈妈不喜欢楼月不同意婚事,哥哥从来是笑着商量,买东西哄着骗着,安排妈妈跟楼家一大家子见面搞好了关系。一步一步来,特别有路数有耐心。

如今为了个那么不像样子的人家儿出来的丫头,跟妈妈甩了脸色。

叶之矜担心,坏了,哥哥用心了。

他上一次这么用心跟家里闹,那还是小时候的事。

17岁的叶之衾一门心思要考摄影,妈妈不同意,给他选好的是报人民政法大学。哥哥瞒着妈妈,唯一一次跟爸爸联合一气,考了爸爸当时任职的美院。妈妈气死了,还气的哭了。最后是外公外婆替哥哥平了这个事。哥哥也答应了,大学里学那个专业,毕业了由着妈妈安排。

哥哥从来只会为了自己最用心的事花大功夫,展露情绪。真落在心头上了,谁都拿不走。

妈妈多精明的人啊,也最了解哥哥的做派,不敢逆着他来。更不可能有大动静,家族里瞒的滴水不漏。凡事闹开了绝对不好看,闷声不作气的,也就过去了。不值得动气儿的人,真没那个必要。外人面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就是知道,也以为狡兔三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了,没了。

事后,又是一片祥和,都没了情绪。表面风平浪静的,大家都不提,就都不当一回事儿了。

叶之衾知道,母亲不会过分为难,也绝对不可能接纳。

就耗着吧,挺好。

他真不愿意的,没人逼的了他!

跟北京的好哥们儿聚会,他们各个矫情的,聊起谈恋爱结婚的事儿。

人啊,最好的谈恋爱年纪是18岁。过了20,难了,25更难,30难上加难,难如上青天。

30岁往后还谈爱情,绝对他么傻\逼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谈恋爱那么容易,长大了就很难吗?

因为啊,小时候不讲条件,就单纯的喜欢那个人,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实在不行可以硬撑。一颗真心,纯的很。

岁数大了吧,人就疲了,没那么多精力矫情了,人浊了,心也就浊了。什么事就复杂多了。

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凡事儿必须得讲究个条件。没办法不讲究。

你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放在一起掂量掂量,不合适的,不必谈。

叶之衾听着,没有作声。他向来不参合这些话题。

几个好兄弟都知道他养了个小仙女儿,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儿是个什么条件。不可能带到北京来的。在海城都见过,谁都没当回事儿。叶之衾金屋藏娇,藏得好,也不怎么带出来。大家都以为叶之衾是新鲜好玩,没想到会一直养了这么多年不撒手。奇了怪了。

在北京哥们儿给他介绍的,条件各个优越,叶之衾都没有拒绝。可处不了几次就不见面儿了,短信不发,电话不接。闹了好几个花瓶,就那么摆着,一点儿不上心。人家女方各个见到叶之衾这么好的条件全都上心了呀。追着撵着问。

石沉大海,影儿都摸不着。

哥几个一合计,叶之衾这丫拿他们介绍的当幌子装给家里人看呢!折了兄弟们的面子!

大名顶顶的女博士张岩都逃不过给他的小仙女当幌子,没道理啊。

拿自己大事儿开玩笑,兄弟们都看不下去。

喝多了哥们儿几个都憋着这事很久了,挨个跟叶之衾说,你养的那个人儿吧,好看是真好看,懂事也是真懂事,就是家里太次了,太没有排面儿,娶回家绝对不行的事儿,拉倒吧。找个机会打发了,时间再长,甩不掉就麻烦了。回头再搞大肚子,你就遭罪吧。

那段时间叶之衾刚失去那个孩子。男女的事,他一向最谨慎,只有跟她在一起才会过于放纵,常常没有分寸。她还太小了,孩子没要,他不可能不痛心。不管多么心痛都不能说出来,每天把人哄着。可人秦姑娘一嘴没提,开什么条件都不要,一门心思就想回家,不要他了!

借着酒劲儿,特别不是心思。

叶之衾来了坏脾气,随手就砸了手里的酒杯:“我他妈就喜欢没有排面儿的!怎么着吧!”

哥儿几个从小一起长到大,头回见过他发这种脾气,高中就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么一个人。当初各个损楼月公主病,没给留一点面子,他也就回了几句嘴,一笑置之。

再后来,谁也不敢提他养的那个宝贝儿了。

是真走心了,不敢折辱。

叶之衾知道秦姑娘喜欢趴墙角。心思鬼得很,讨好人最是有一套。早些年,最怕他不高兴会把她赶走。每次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儿,泪眼儿汪汪的,总是会特心疼她。

身边知道她的,是个人都能损她几句,凭什么!可他只能忍在心里,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