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自绣不怒反笑:“好评语。看来,今日,咱们不让众位尝尝咱们的毒手、辣手,便算是有辱此行!”他转身看向铁手“铁二爷,就请你品评品评,看看我和鲜于仇将军谁的施刑手段更高超些吧。”
忘忧开口:“就你们四个人?若是这里有人没吃他的粥可要怎么办呢?”
文张笑道:“小姑娘家好奇心重,你还记得李鳄泪吧,李鳄泪用颗武功低微的棋子都差点要了冷四爷的命。若不是有那位‘捕王’拼命救护,还有姑娘你以身相替,冷四爷现在坟头都长草了吧。李鳄泪有些做法我的确不赞同,但是他有句话说的没错:脑袋永远比手上功夫重要。”
忘忧闭上了眼睛。
舒自绣笑道:“小姑娘闭眼也对,看铁二爷受刑毕竟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不过姑娘放心,咱们绝不会动你一根指头就是,尤大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话说尤大师,忍不了直接要了就是,若是嫌青涩了,那边不是还有熟透了的。”
尤知味就站在忘忧面前,细细打量着她的脸,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只是脸上汗水不断。
“那是因为他想动也动不得。”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忘忧站起身来。
文张后退一步:“你没中药?”
忘忧道:“刚好他用的这种对我无效。”说完,从扎的很紧的腰带里扯出了一道一道白光。这是一柄软剑,从冷血的大楼里拿的,可以盘在腰带里,方便携带。
软剑入手瞬间变得笔直,透出盈盈青光。郦速迟举起手里的铜人就砸,忘忧持剑迎上。见她抬剑来迎,郦速迟心里一喜,小丫头能动又怎么样,用把剑来迎自己的铜人,铜人挥舞起来力俞千斤,哪里是剑能架住的。没想到铜人碰到剑身,剑身随即一弯,剑尖仍旧如毒蛇一般点在了郦速迟咽喉。一招即走,郦速迟咽喉喷出血来的时候,忘忧的剑也挑开了舒自绣的脖子。
在这片刻的时间里,文张只做了一件事,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笛子。然后一手持笛,另一只手用袖子攻向忘忧。袖子真气充盈像吃饱了风的帆布,软剑可以变形,袖子更可以,何况袖子里还有手,攻守皆可。实在是聪明做法。
面对飞攻而至的袖子,忘忧抬剑便刺,一击之下,有金属碰撞之声传来,众人才惊觉,文张这裹着内力的袖子里竟还藏了兵器。兵器相交传出碰撞之声却不见分开,文张急走两步带着忘忧转了个方向,自兵器上传来滚滚内力。
他想得没错,忘忧若是内力稍差,必定被兵器上附着的强大气劲冲伤,轻则软剑脱手,重则撞断握剑的手骨。没想到内力不济的却是他本人。文张一向谨小慎微,感到自己内力顶不动忘忧的剑时,他另一只手的笛子便发动了。
“小心!”三声大喝同时响起,来自戚少商、雷卷、铁手。
文张的笛子里藏着一件极厉害的暗器——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这一篷针,据说是当年“权力帮”的“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所共同拥有的一种暗器,但还未到分发予各神魔施用之前,萧秋水的“神州结义”及“朱大天王”的势力,已摧毁了十九人魔。这种“暗器”,也一直未曾出世。
文张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拿一根笛子出来,笛里有这最后一道杀手、最后一张保命灵符!
可是“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从来未正式施用过,谁也不知道威力如何、效果如何。甚至有人传说,就是因为“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制作尚未完善,所以李沈舟才迟迟不把这种绝门暗器交发部属使用。
李沈舟死、柳五亡、权力帮倒,这套“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也流传了出去,但究竟有没有传说中“惊天地泣鬼神,魔计出而入群服”之威,连文张自己也不知道。他连自己也不曾用过。
这是他儿子文雪岸在奇逢巧遇中夺得的暗器,送给老父作紧急之用,文张一向都是要别人的命,很少要自己拼命,所以从未用过。
现在,文张毫不犹豫的一扬铁笛,“九天十地、十九神针”已喷发出去。
前十后九,十九支无形无色几近透明的针,连射忘忧胸口。
忘忧可以躲,但文张刚才带忘忧稍微转动了下方向并不是白转的。忘忧若是躲了,那软倒在她身后的铁手和戚少商便必死无疑。
何况同时间,文张自剑上传来的内力徒然增强,简直是拼命一击。
不管吃下哪一击,都要忘忧死在当场。
忘忧不躲,滚滚内力磅礴而出,文张忽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万丈狂澜的江水一般,一人之力如何同自然之力抗衡,何况是暴怒的自然之力——天灾!只有这个词来形容。
十九根针早就无影无踪,文张的袖子也寸寸爆裂。现在的屋里如同天灾过后的万物寂静。文张倒在一旁,轻轻的咳嗽,每咳一声就有大量的血水涌出。
他艰难的对忘忧道:“我求你件事,你应了,我就告诉你关于剿灭连云寨的内情。”
忘忧上前连点他胸前大穴,替他争取时间。
“你说。”
“拿我脖子上戴的玉佩为证,告诉我儿雪岸,让他万万不要与我报仇,永远不要!也不要告诉他我死于你手。”
“我应你。”
“好!附耳过来。”
忘忧蹲下身子,静静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文张闭目而亡,神态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