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辞看着渡妄突然眼神发直,动作僵硬,心中一惊。
不是吧?这什么情况?不会被自己吓出来毛病了吧?
渡妄僵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引发了自己的肚兜恐惧症,简直是人生无望!
直愣愣的瞪着孟子辞,渡妄觉得,他已经无颜面对任何人,只想现在去死一死。
孟子辞不知道渡妄心底百转千回的各种想法,她只看到,渡妄一直目光僵直,好像魔怔了一样。
抬手将身上的轻纱拢好,孟子辞伸手在渡妄面前晃了晃,迟疑的问道:
“渡妄?你怎么了?还好吧?”
渡妄看到孟子辞的动作,心底松了一口气,挡住就好,挡住就好,但面上却毫无反应,他的身体还没缓过神来。
孟子辞心中忐忑,见他毫无反应,犹豫了一下,抬手对着渡妄的脑袋就是一个暴击。
这一抬手,却没想到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胸前的两个白面馒头咕噜噜就掉了出来,滚到了渡妄脚边。
孟子辞:!!!
我x!糗大了!这怎么办?这要我怎么办?!
孟子辞身体率先反应过来,俯身就抄起地上的馒头,反手就往旁边一扔,然后一脸淡定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看向渡妄。
这一下子,渡妄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被远远扔在一旁的馒头,又看了一眼孟子辞。
这是什么操作?
孟子辞尴尬的笑了笑,心底的小人咬着手帕在暴风哭泣,怎么办,好糗好丢脸,好想哭啊啊啊啊...
她一句话都没说,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眼前这尴尬到令人绝望的一幕。
渡妄也一句话没说,他也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刚刚自己的反应。
两厢沉默。
孟子辞甩了甩头,一拳把心底尖叫着哭泣的小人锤飞,稳定了下情绪,凑近渡妄,率先打破了沉默。
“渡妄,你刚刚...是怎么了?”
渡妄沉默着后退了两步,垂眼拨弄着腕上的佛珠,已然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在心底羞耻的想要捏死自己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小僧无事,施主还请自重,日后万不可开这般玩笑,若是无事,小僧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给孟子辞留说话的时间,渡妄转身快步走出了孟子辞的院子。
孟子辞看着渡妄快步离开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总觉得,渡妄他...好像是...在逃?
倚着门框思索了一会儿,孟子辞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渡妄那个面瘫心冷的臭和尚,怎么可能会逃?一定是感觉错了!幻觉!
视线一转,又看向一旁的馒头,孟子辞“嗷”的一声尖叫,扯着头发懊恼的扑在院中安置的软塌上。
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埋在毯子里拱来拱去,她决定,这几天一定要躲着渡妄,她现在已经没脸在见他了。
这边孟子辞埋在软塌上不肯起来,那边渡妄也好不到哪去。
渡妄头也不回的一门心思往他的住处走,甚至路上遇到百姓向他打招呼,他都来不及回应。
他太难了,他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来安慰一下自己饱受折磨的小心灵。
反手关上门,渡妄才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活了过来。
默默的进了屋,渡妄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佛珠若有所思。
不对劲,自己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自认识孟子辞以后,好像每次都会有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孟子辞的太多影响,每每遇到孟子辞,他的情绪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这让他隐隐不安。
默念清心咒,强行将心底的想法压下去,渡妄决定,最近几日先不与孟子辞过多接触,他要仔细想想,究竟是哪里的问题,让自己变得浮躁起来。
两人倒是极有默契的决定暂时不见面。
瘟疫的治疗方法已经研究出来,所以,渡妄倒也不必日日前往广场祈福。
这几日,他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写着佛经,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子辞一如既往的忙碌,她还要配合尤祥等人,在药堂里熬制治疗瘟疫的汤药。
百姓们既感激孟子辞不辞辛苦的熬制汤药,又痛心于她熬出汤药的味道,是以,每每面对孟子辞,他们的心情都格外复杂。
所以,渡妄与孟子辞两人,虽于一个城中,但个忙各的,自那日起,倒是有好几日不曾碰面了。
而打破这一僵局的,是来自尤祥的一番话。
为了庆祝瘟疫的解除,也为了表达对尤祥一行人的感激,以县令冯和为首的泱城一些大户人家背着他们,自发的组织了一场庆功宴,直到一切准备就绪,才通知了尤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