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辞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一下渡妄,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点啥!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邀请自己进去躲个雨,换个衣服什么的,然后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的吗?
眼前的情况是个什么鬼?果然,跟和尚谈情说爱什么的,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心理素质了!
孟子辞一把扯过油纸伞,吸了吸鼻子,扭头就走,哼!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和尚更是大猪蹄子中的大猪蹄子!
可能是老天也看孟子辞蹦哒的让人不太顺眼,这淋了一场雨,向来身强体健的孟子辞病歪歪的倒在了床上。
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脸颊烧的通红,这是孟子辞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生病。
崔钰文磕着瓜子坐在床塌边,时不时的抬眼看一下孟子辞,嘎嘎嘎的笑两声,幸灾乐祸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头上顶着毛巾,孟子辞脸颊通红,有气无力的看着崔钰文:
“说好的同事之爱,战友之情呢?”
一口把瓜子皮吐出去老远,崔钰文侧着头一脸的贱笑:
“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孟子辞这病来势汹汹,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直到她的七岁生辰时,还依旧有些咳嗽。
不过这一病倒也有些好处,原本肉乎乎的身子经这一病,反倒迅速瘦了下来,加之个头长了不少,往那一站,倒有几分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感觉。
因为生病的缘故,孟子辞往寺庙去的时间少了很多,倒是容沛去的极勤,每日必去净安寺报道,王上见屡禁不止,索性给她配了侍卫,任由她自由出宫。
孟子辞的七岁生辰正值初夏时节,天气渐热,刘秀儿见她这年里几个月一直病怏怏的,准备给孟子辞大办一场,去去病气。
借着这个机会,孟子辞也准备弥补一下这几个月来和渡妄逐渐冷下来的关系。
乐颠颠的跑进净安寺,孟子辞想邀请渡妄去参加自己的七岁生辰。
刚一进到殿前,就见渡妄跪在佛前诵经,容沛坐在蒲团上盯着渡妄发呆。
孟子辞脚步一停,眯了眯眼,哼哼,还好我早有准备。
伸手使劲揉了揉脸,确定把脸揉红了,孟子辞吐出一口气,酝酿了一把,扭捏的迈着小碎步走到渡妄身边。
坐在渡妄身边的蒲团上,孟子辞眼角的余光时刻关注着容沛的反应,才捏着嗓子颤着尾音:
“渡妄~”
渡妄睁开阖上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施主今日来可是有事?”
孟子辞红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渡妄,我有东西要给你。”
嘿嘿嘿,看我不气死你个臭丫头!
自怀里缓缓的抽出个墨绿色的肚兜来,孟子辞将它递给渡妄,道:
“上次那个脏了,我送你个新的!”
边说边偷偷的观察着容沛的表情,果不其然,容沛在看清楚孟子辞手里的东西后,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站起身,容沛指着渡妄,一跺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说罢,扭头就走。
孟子辞一个忍不住,嘎嘎嘎的笑出来声来,盯着容沛的背影满是得意。
哼!跟我斗!论脸皮厚,我孟婆可是最强王者!
渡妄侧过头,垂下了眼睫,不去看孟子辞手里的肚兜,声音里带了些微不可见的咬牙切齿:
“施主!这个东西你还是好好收起来吧!”
话音未落,也不关注孟子辞的反应,起身留给了孟子辞一抹背影。
孟子辞止住了笑,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渡妄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转过身快步走出去的渡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
原来,在刚来京城不久的时候,渡妄有次练字弄脏了衣服,突然就想到了当初被孟子辞收回去的肚兜,可以防止墨色染上衣服。
因为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渡妄就拜托寺里的其他僧人为自己买一个回来,却意外知晓了这东西的真实作用!
一瞬间,渡妄只觉得五雷轰顶把自己劈的外焦里嫩,无视其他僧人奇怪的目光,渡妄晃晃悠悠的回到禅房,自己纾解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好不容易忘记了这个事情,今日又被孟子辞翻了出来。
再一想想当时自己身穿肚兜,还问孟子辞这是啥的时候,渡妄就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简直是再也无法面对孟子辞的那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