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那手便伸过去。
江吟婳后退一步,紧了紧喉咙,眼中森冷,玉手发颤,指着他呵斥。
“我乃徵王妃!”
迫不得已,她拿出自证身份的王府牌子。
这倒是把独眼男唬住了,他脸色有些凝重,双掌摩擦,望着那令牌:“你真、真是?”
见他不信,江吟婳松开玉簪,破墨般乌发便散开来。
美人如画,艳若桃花,
这般绝色,让那行强盗有些发愣!
转而,独眼男色迷心窍,摸了一把胡子,呵呵哒。
“就算你是徵王妃,那、那又如何呢?断袖王妃,不受宠,老子听说他府上十八个男妾,你怕是都还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呢。”
“放肆!”
江吟婳怒形于色,心中颤了一记,“本王妃,是你可肖想的吗?”
她极力威严起来,那群人有些被吓到的,上来劝独眼男。
“算了吧,毕竟是王妃,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
“你也知道我家小姐是王妃!还不滚?”慎之狠狠骂道,就差一人一巴掌打过去了。
独眼男迟疑过瞬时,又道:“徵王不会管她的!之前不还和江将军大打出手嘛?只怕两个人隔阂大着呢!”
眼见他越靠越近,慎之迅速挡在江吟婳的面前:“快跑!小姐!”
江吟婳慌慌忙转身,便跑入林中,又见一辆马车奔驰而来。
她以为是强盗的同伙,急忙躲进灌丛,拉住芭蕉叶遮脸,余下的三俩强盗追来,江吟婳后退一步,竟落空。
嘻嘻索索!
落入猎人的捕兽洞中,她浑身泥巴,头碰着草叶,才没有受伤。
“嘶——”
手腕有了擦伤,脸上也有手指甲大小的血痕。
她勉强站起,头往上看,这洞大概有三米高,被灌木丛遮挡着,从上面来看,根本看不出这儿有个洞。
慎之见她消失在视线中,才缓口气,一步步退着,扶起青雉,讽刺道:“就你们也肖想王妃,等着王爷归来,你们都得死。”
独眼男怒火中烧,刚刚要掐她脖子,有支点燃头子的箭,划破长空,刺入独眼男嘴巴中。
慎之便被人拦腰抱走。
原是刑部尚书邹书辕,将她放在地上,双手抱拳做谦和状,徐徐问道:“没有受伤吧?”
“怎么是你?”
慎之皱眉,有些嫌弃,“你不是大理寺主审,那个一会说王爷有罪一会儿说王爷没罪的墙头草吗?”
“这 ……”
邹书辕脸色青白交加,呵呵一笑:“是本官,又如何?
“呵。”慎之也算姿色雅秀,小家碧玉,扭头不再理会那人。
官车上再下来个人,玄墨色常服,气势不凡,器宇轩昂,负手而立。
手下的人已经速速将那群乌合之众解决了,为首的独眼男脸青鼻肿的跪着,眼里淌着血。
“王爷,我们救下的是徵王妃的人。”
邹书辕恭敬守礼。
李俊儒挑眉,不动声色环视四周,淡淡问道:“徵王妃呢?”
慎之行完礼,跺跺脚,着急:“小姐已逃走,这偌大的林子,不知小姐怎样了。”
“什么?”邹书辕指着土匪,厉呵:“把他们全杀了!若是王妃有损失,灭你们全家都是轻巧的 。”
“我、我……”独眼男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霎时怕了,“我错了!王爷,您您绕过我!”
“杀了吧。”
李俊儒神态沉郁,“去找徵王妃。”
“报应!死淫贼!”
慎之狠狠踹独眼男继教,怒色满满。
青雉冷酷地抹去唇角血迹,一剑狠狠插入土匪的脖颈,血液四射。
“小姐,你在哪儿啊?”
“王妃?”
一行人寻找江吟婳,足足找了几个时辰。
眼见暮色四合,江吟婳蹲在兽坑中,双手抱住自己,凝神屏气地听周围动静。
天空越发灰暗下去,露出几颗稀疏的星,她干涩着嗓子,闭眼,昏昏地睡了过去。
梦中,似有人喊。
“小姐,原来在这里啊!呜呜呜,小姐怎么还受伤了?”
“给本王吧。”
有个气质高贵的男人,捏住拳头(绅士抱)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徵王?
似被放在了床上,江吟婳眼皮微微颤,声音细若蚊叮:“王爷?”
“是我。”
那人声音温和,裹挟着一贯的优雅,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举手投足矜贵十分,换了身雪色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