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一言不发,慎之觉得她就是个怪人似的。
跟在小姐身边好几天了,自己和她打交道,她句话都没说过。
“你、你去端杯茶啊!愣着干嘛?”
她略微不满,难道青雉看不出来江吟婳被亲过了?需要喝点水润润嘴?
青雉看都不看一眼,也不为所动。
气的慎之愤愤不平地看她好几眼,屋子端水去。
江吟婳一进屋便把自己埋在了被褥中,过了好会儿,她才缓缓伸手摸了摸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这里,刚刚被李乾徵亲过。
是被那个最开始说这辈子都瞧不上自己的男人亲过。
她咬着唇,心中掠过千万想法,脑海里都是那面若冠玉的脸,直至慎之唤了她好几声,才恍惚地漱了口。
“这是好事啊,怎地,小姐这般不开心?”
慎之捂着嘴,笑的合不拢嘴,转眼就把青雉不说话那档子事忘了,喋喋不休道。
“我瞧着王爷那样,真的是被您影响了吧,可能他就是很喜欢你!”
“是,喜欢吗?”
江吟婳皱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暗自斗争琢磨着,又摇摇头。
世人都说徵王是断袖,怎么可能就这么短时间喜欢自己?
她还是摇摇头,这是场豪赌。
万一徵王只是一时兴起,自己却真的上心深陷了,日后他又无情无义起来,如何自处?
“是的啊!怎么不是!奴婢瞧着王爷就很喜欢你嘛,所以多次维护你呀,我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多喜欢有个人能爱护您!”
慎之说这话,很是小心,生怕勾起了江吟婳的伤心事。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江吟婳九岁的时候,母亲便死了,弟弟在十六岁时,又在边境战死。
亲情缘薄。
江吟婳也似乎想到什么,目光极其幽长,神色飘忽,脑海里轰然回到小时七八岁时,母亲健在,弟弟嬉闹,一切和睦美好的样子。
然,等她还没走出母亲病逝的消息,又听到弟弟战死,双重打击下,变得对什么都淡然。
不敢期待,怕失望。
不敢希冀,怕伤痛。
就在她仍然神思时,一道冷沉淡薄的女声响起,鲜少开口的青雉道。
“王爷让我告诉您,江将军出征了。”
出征?!
江吟婳猛地从床上坐起,走到青雉前,难以置信地问。
“什么出征?你在说什么?”
江吟婳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直觉,刚刚她还想着弟弟战死一事,可父亲又要上战场,难免激动。
“边关告急。”
青雉冷沉的吐出四字。
又像个冰块那样立在原地,再也不开口了。
江吟婳有些急,慎之指着青雉,哎声:“然后呢?老爷几时出征?几时来的消息呢?说清楚呀。”
“今早下旨,即刻出征,京城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