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傅凌厉地扫她一眼,这丫头分明是因为江吟婳得罪她了,才鼓动李晟宇杀人罢了。
这点小心思,太傅怎么想不到?
被看透的宇王妃低垂脑袋,在父亲的逼视下,不敢再言。
气氛一再沉默,只听得面具男闷哼,李晟宇将刺入他脖子的刀抽了出来 ,边擦着血迹便说。
“他能活着回来,证明李乾徵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本王了。”
李晟宇蹲在跟了自己数十年的手下身前,替他把死不瞑目的眼合上,临走时,一记冷眼,直瞪瞪的刮了宇王妃。
……
而江吟婳那边,屋子也乱糟糟的,到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她丝帕捂嘴,胃里很不舒服。
李乾徵思索了下,将她带到屋外,月上树梢,柔色动人,在院落的姹紫嫣红中看着她。
“以后你搬到主院住。”
主院,不是李乾徵住的地方吗?
江吟婳心里咯噔了声,牙齿打架,欲言又止。
“主院卧室很多的,东南西北各处空了十几间。”何迹侧面提醒了下。
江吟婳直登登地和何迹对视。
却听头顶传来轻笑:“你在想什么?以为本王让你暖-被窝?”
“是我,想错了。”
江吟婳别开烧红的脸,语气硬邦邦的。
那人曲指弹了弹她额头,语气轻松,带了些调侃:“放心吧,本王对你没有兴趣!”
何迹心里吐血,对口是心非的主子感到无能为力,他心中无不惋惜。
没兴趣还把人往自己住的地方带?
江吟婳抽口凉气,不知怎的,有些心塞塞,面上不起波澜,她故作正常的转移话题。
“王爷,怎么就认定刺客是宇王派的?”
“上次在后花园的黑衣人,和这次的是同一批,不难判断,便知是宇王的人了。”
江吟婳哦了声,对李乾徵还是很敬佩的,觉得他能文能武,实力能力上一流,如若不是断袖,定能和提倡仁政的儒王,一争天下。
等半时辰后,江吟婳坐在主院的石凳上吃茶,脑袋小鸡啄米般,快睡过去了。
可慎之她们还在布置新居所。
困意席卷全身。
透过木格窗棂,斑驳月光撒下,屋中的烛火突然亮起。
犹豫会儿,李乾徵还是就着里衣,披了外衫出门,站在女人身后,高大的影子将她娇小身段覆住。
一刻钟后,他弯腰,双手轻轻抱住,如抱随时会飘走的羽毛般小心,步步走进屋中。
而怀中,呼吸声浅浅,缩成小团,静美无比,像只可爱的小猫…
他第三次情不自禁的笑了,油然而生的愉悦,把江吟婳放在屋中的软榻上,又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
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也是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生出如此让他紧张,又有些慌乱的想法。
要不,亲一口?
偷偷亲一口。
脑子里,冷静不在,理智不在,他喉结上下滑动,视线描绘张那千娇百媚的脸,慢慢的倾下身子。
一瞬间,江吟婳的眼皮动了动,嘤咛声,再睁开。
四目相对。
空气都似乎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