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铁器被熔化后铸成兵器,是暗自屯兵的最好办法。
“再查。”
李乾徵这两字简短,但接下来章明朗要做的事情可就繁杂了。
“好。”
……
江吟婳那边,刚刚下马车,一边被扶着遛弯一边等着李乾徵。
她习惯一进宫便被怪异目光包围,眼下失明,倒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偏偏,有人又因她看不见,说闲言碎语。
“瞧,那不是徵王妃吗?听说在皇后娘娘宫里踢翻了香炉!”
“我在宫中当了五年差,就没见过她那么不知礼数的,好在娘娘心善仁慈,不仅没罚还赏赐玉镯。”
“你们瞎嚼什么舌根子?王爷对我们王妃可好了,你们知道个什么!”
慎之气了,每次进宫那些奴才都会讲闲话,还是当着小姐的面议论,他们就是吃准小姐不受宠,没人出头。
“你们是不知道,王爷还亲自替王妃上药,还抱她上马车呢!甚至陪她回门,给了千两白银!”
“瞎吹什么呢?得了吧,谁不知道徵王当众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瞧上王妃的啊?”
几个上等宫女翻白眼,满脸嘲笑。
“算了,由她们说。”
江吟婳的拳头捏紧一瞬后,终是松开,轻叹口气,如今李乾徵在宫中如履薄冰,父亲又年迈,还是不给他们惹麻烦好。
“等下。”花兰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她皱眉,带着猜忌,迟疑开口,“王爷,当真陪王妃回门还上药?”
“那是自然!”
慎之点头,笑的扬眉吐气,“花兰姐姐这就是有所不知了,咱们王爷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对王妃好得很呢。只要去府上打听,那就清楚了!”
难不成王爷性取向变了?
花兰笑容很有深意,透着八分冷意,行了敷衍的礼,离去不久。
御膳房总管仗着干爹是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加之和那几个上等宫女相熟,便挑着浮尘,姗姗而来,哟呵两声。
“这不是丫鬟口中得宠的徵王妃?怎么眼睛还瞎了?”
他声音尖酸刻薄,平日最喜欢捧高踩低,“可惜这花容月貌,若一辈子都瞎了,真是可惜那好模样。”
“你、你离我家王妃远点!”慎之很不喜欢这人身上的阴阳怪气。
那几个上等宫女迅速守住四面八方,看四周无人,点点头,御膳房总管便不退反进。
江吟婳察觉到危险,捏紧腰间徵王令牌。
御膳房总管上前,一脚踹开慎之,宫女立马拉住她,堵住慎之的嘴巴,江吟婳有些心慌地后退。
“慎之?你在哪里?”
“她不在,但我在…”太监摸上她的手,惊的江吟婳猛然推开他。
太监凑近江吟婳的耳朵,隐秘地说出句话:“要怪就怪您不受宠,但,最该怪的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轰!
太监捡起石头砸向她的脑袋,锐利的棱角快划破脸颊时——
脑海里出现了宇王妃的脸。
江吟婳高举手中的令牌,嗓子发颤,声音带了少见的果决,大喊:“住手!”
瞬时。
十个暗卫,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罩,只露出双眼睛,从天而降。
“刺客!你们是刺客!”
御膳房总管脸色吓白,随后讶然摇摇头,“不,不对,你们是羽营的人。徵王,居然把令牌给你了!”
八招之内,御膳房总管被一剑封喉,倒在血泊中。
心里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到底是谁说徵王妃不受宠的?
消息不准!
他在不可置信中死不瞑目,难道徵王喜欢上江家女了?难道江家女治好了王爷的断袖之癖?
不,御膳房总管彻底咽气时,突然怀疑徵王从前都是装的。
其余几个宫女吓都吓傻了,膝盖发软,不自觉地跪下,爬到江吟婳面前。
看着那会儿眼疾女子,清艳独立,仿佛堕入凡间的仙子,她们跪地求饶:“王妃,都是我们错了!”
“请您放过我们吧!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那么绝美倾城,怎么会不受宠呢?”
江吟婳腿被晃的动了下,心思很乱,也就是这犹疑瞬间,几个宫女血溅花丛,都死了。
慎之挣开绳子,扑过去急急忙忙看了江吟婳一圈:“好在小姐无事!好在您没事!”
十个暗卫杀完人,火速清理尸首和痕迹,不过一刻,空气中再无血腥味儿,甚至弥漫着淡淡花草清香。
这个皇宫,果然吃人不吐骨头。
江吟婳暗暗心惊肉跳,原来李乾徵给她的令牌,分量如此之重,竟可调动羽营……
而此时,不远处的香樟树下,踱步而来的章明朗、李乾徵,早看到了这一幕。
李乾徵倒是有些欣慰,那女人总算果决了些,她太温柔淡然了,在这世道,只会任人欺辱。
阳光下的江吟婳,竟透着些爽利,看的他喉咙滚动。
而江吟婳转头打算离开,便也看到了姹紫嫣红外,花束青草的另一端,男人摄魂有力的目光,正不露喜怒地与自己对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