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妈是路行延。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韩笑咬牙问道。

“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毒品。跟白面差太多，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也就是图个新鲜。”

“我猜猜看，那毒品是不是名叫‘僵尸’？”

“是...整个市场上这种毒品都没有几公斤，路行延那儿有不少货，拿去卖的话，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交货地点就选在这儿？胆子大了点吧。这儿可是市中心，每天都有警察巡逻。”

“他说这是他自己的店，让我们放心。”

“还放心。放你妈的心！”林超踹了一脚蹲在地上说话的那个小子，给他踹的人仰马翻，直接摔倒在地。

“接着交代，你们怎么知道路行延有这种货的？”韩笑问。

“陈彪...彪哥以前从他那儿买过货。我们就知道了。”

“对对对，但是陈彪死了，我们大伙儿就散了，但是瘾上来了也没办法，就只好找老朋友买货了。约好了每个星期三在这儿交货的，路行延今天没来。我们哥几个以为他收了钱跑路了，这才...”

“他死了。”韩笑冷冷地说。

“死了？！”几个人很是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被人一刀捅死的，就在几天前。”林超接话。

“这...这可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警官，人不是我们杀的！”

杀人和吸毒可不是一个档次的犯罪，几个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急于让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人我们已经抓到了。知道不是你们。”

“呼...”几人松了一口大气。

“买家还有谁？”林超上前一步瞪着他们。

“啊？”

“别特么装蒜，你们三个控制得了这么大的毒品交易？路行延私藏好几十公斤的‘僵尸’毒品，没有一个贩毒网络支撑得起来吗？”

几个人瞬间嗝屁，泪眼朦胧地看着林超，但是只字未提。

“陈彪的贩毒团伙早就被一窝端了，想重新建起来没那么容易，至少四年是不够的。”

韩笑从背后拍了拍林超的肩膀，把他向两边推了推，自己走到了他们面前。

“我刚刚说我看你眼熟，你是陈彪的人。那你还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

底气不足，驳回！

“不认识了？那你还记得李俊哲吗？”

“不，不认识...”

“不认识没关系，今天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韩笑，曾经也是陈彪的人，帮他干过不少有违法律的好事。他死的那天，群殴我的人里，有你一个。”

“......”可怜的小混混被韩笑的一番话吓得够呛，就怕他记仇下一秒就把自己撕成碎片。

“李俊哲就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小子，我那天不在家出去买早饭，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你们就连人带房子都给我拆了。干的漂亮。”

李俊哲接连挨了两次揍，听他说，揍他的还是同一批人，现在不管是不是他们几个，韩笑都想直接杀了祭天。

“陈彪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所以他有多少的资产，多少藏匿的窝点我都不清楚，但你们不一样，你们知道，所以在他死后你们还是可以继续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韩笑，别说了。”林超口气更刚才比温和了许多，他现在希望韩笑能冷静下来，尽量不要刺激到那跟绷直的神经。

“没事，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嗯。”

“陈彪的女儿在哪儿？”

早就在他跟李俊哲重逢的时候李俊哲就告诉他陈彪的女儿回国了，但是既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H市，所以至今他都没有在林超面前提到过。

“彪哥女儿一直在国外，我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陈彪经营的整个贩毒网络，按理说在他死后都应该由他的女儿继承，你们无权。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陈彪女儿的下落，要么以非法继承直接缉拿归案。选一个。”

韩笑咄咄逼人的说辞很奏效，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小混混就跪地求饶，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警官，我们真不知道她在哪儿，她只是给我们发了几个信息让我们去找路行延，至于她自己在哪儿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们。”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演戏，那真是委屈他们了，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今天这家酒吧少了一个服务生，跟你们有没有关系？”林超问。

李俊哲在上班时间翘班，电话还打不通。消息也不回，这太不正常了，如果说他真的跟毒贩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排除他现在遭遇危险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韩笑，我已经让人去李俊哲的住所找他了，你别急。”

林超捏紧韩笑的手，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轻轻捏着韩笑的虎口。

“好。”

“说，李俊哲去哪儿了？”

“能不能...给我一根烟。”带头的混混说。

“给他。”林超对跟来的警察一挥手，他们递来了一根烟。

“呼...”吞云吐雾的同时，烟雾顺着空气渐渐弥漫开了，在他们上空中慢慢燃尽。

“媛姐，我们都这么叫她。她回国的那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挨个地方去找人，第一个就是沈佳。”

“那个女孩儿？”

“对，媛姐让我们蹲点观察，什么时候她爸爸不在家，什么时候许言淼会来她家里找他玩。蹲了一个星期的点，然后把所有的都告诉了媛姐，然后就没我们的事了。”

“后来媛姐又让我们去找一个叫杨永红的，我们去他家附近蹲点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新闻还说是被自己的孙子毒死的。这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是我们干的。”

“她让你们找这些人做什么？”林超接着问。

“我们不知道，但我看她的意思，她是想杀了他们。但我们只是负责蹲点，可不是我们动的手。我们是无辜的。”

“你手机上还有通话记录吗？”

“有，有的。我，我手机...在这儿，给你！”

他把手机双手呈上，这滑稽的样子像极了清宫剧里头的太监。

“你看，最平凡的一个号码。”林超把手机拿到韩笑面前。

“这是一个座机号码。”

“有办法查到的，有号码就能查到。交给徐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