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马栏秋围分开幕、围猎、比武和篝火晚会四个环节,历时七日,终于缓缓拉上了帷幕。
这期间,百濮使团一直很安分,北陵琰却闷闷不乐,时常一个人喝酒,北陵珂几次劝说,都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一个字。
他只道:“阿珂,你莫问了。”
罢了,二哥都不说,她更别想从母妃嘴里套出话了,北陵珂只得压下满心好奇,日日与白凯练剑。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要数北陵洛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
篝火晚会那日,北陵珂正撺掇着白凯去邀北陵若共舞,就被慌慌张张跑来的北陵洛打断了。
他像是刚从树林里出来,跑得匆忙,衣摆上还沾了些草籽。他急匆匆道:“阿珂,我有话要问你。”
“你问啊。”
北陵洛不语,看了白凯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走了。他坐到白凯刚刚那个位置,攥住北陵珂的衣袖,问:“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北陵珂抓了抓头发:“你、阿川和白凯?”
“不是,我问的是女生。”
“阿若。”
“也不是,”北陵洛有些着急,“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你早说嘛,那自然是凌傲雪了。”
“刑部侍郎之女?”
“正是。”
北陵洛压低了声音:“那,你们亲密吗?”
“闺中好友,自然是亲密的呀。”北陵珂疑惑不已。
“怎么个亲密法?”
“就,一起练剑,一起挑首饰,一起投壶什么的。”顺便一起劫富济贫。
“哎呀,”北陵洛皱着眉,“我是想问,你们,会牵手拥抱什么的吗?”
北陵珂想了想,上街挑首饰的时候自然会牵手,有什么好消息自然会激动地拥抱,于是便点了点头。
北陵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北陵珂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琢磨出味儿来了:“怎么,贺北安抱你了?”
他几乎是立马红着脸嚷到:“没有!你别瞎说!”
“我没瞎说呀,”北陵珂义正言辞道,“是你先问我同最好的朋友亲不亲密的,你最好的朋友,不就是贺北安吗?”
闻言,北陵洛抿了抿唇,道:“我朋友多着呢,可不止他一个。”
北陵珂失笑:“是吗?”
谁不知道这禁宫小霸王脾气差爱闯祸,只有软脾气的小贺将军才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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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出城后,北陵珂又过上了先前忙碌的日子,整□□堂、军营、芙蓉轩三点一线地穿梭着,偶尔还得在夜间行侠仗义,翌日带着俩乌黑眼圈上朝。
她处理公务的能力有目共睹,朝堂中反对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大家都已经习惯有一个女同僚了。
一日,四大禁军联合演武,白凯走到她跟前道:“下月初三,应天论剑,你参加吗?”
应天论剑,由南应王室和汝南方氏共同举办,每年一届,各国各派都会派人参加,竞争激烈,含金量也很高。若是能在应天论剑上夺魁,便能名满天下,收到无数橄榄枝。
北陵珂打了个哈欠:“你忘了我被禁赛了?”
她曾连续七次在应天论剑上夺了魁,极大挫伤了其余选手的积极性,因此主办方一致决定聘请她为评委,实际上就是剥夺了她的参赛资格。
“这次可不一样,荒谷被破之后,北泽和临都康氏都会派人参赛。你去找方式的人说说项,应该可以再次参赛的。”
“是吗?”北陵珂眼前一亮,上次与自己打平手的黑人修为极高,临都康氏定会派他参赛。
被禁赛了又怎样,她想打架,还有谁拦得住吗?
久违的胜负欲熊熊燃烧,北陵珂在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赢他。
随着应天论剑的时间越来越近,北陵珂也愈发激动起来,除了能与旗鼓相当的对手过招之外,她还能见到她的心上人。
此次,她说什么都要找南应寻问个清楚。
常年待在军营的雅兰大将军还有个大胆的想法——若他表明心迹,她就主动亲他一下。
由于荒谷的原因,北泽和临都康氏已有百年未参加过应天论剑,为显重视,北陵和南应王也将亲临观赛,顺便与北泽王进行一次会晤。
北陵王此次出行,将监国大权交给了北陵川,引得百官议论纷纷——陛下一面宠爱六王子,却又重用二王子的胞妹,到底更中意哪位王子呢?
北陵珂将军营中的一应事务交给龙游后,便随着北陵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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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论剑分玄士场和修士场,玄士数量少,半日便可比完,而修士人数众多,需多比上个一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