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愿难得换了一身西装,黑色的,配着白色的珍珠扣,正好配了楚辞那身白色配着黑色珍珠扣的洋装。两人往院子里头走,一阵阵缓缓流淌的西洋乐传入耳朵里,这曲子楚辞倒是很熟悉,是当年留学时他最喜欢的那只圆舞曲的曲调。
“阿嚏!”梁愿打了个喷嚏,楚辞紧张兮兮的问他:“着凉了?”梁愿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用指尖轻轻地蹭了蹭鼻尖,语气里带着桀骜不驯和不满:“这儿香水味儿太浓了,还夹杂着一股子洋骚味儿。”说着,冲着那边几个金头发的洋人努了努嘴。梁司令的感官敏锐,挑了挑眉扫了一圈,心中了然:还有一股子烂倭瓜味儿。
楚辞听这话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迎面走过来了一个人:“我的司令大人,您怎么才来呀~”来人带着戏腔,眼波含水,身段弱拂柳,一身藕色洋装显得人更加娇嫩欲滴。
梁愿下意识的把楚辞往身后拉了拉,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有了一丝警备:“你怎么也来了?”
越犹怜看着梁愿的神情眼神里黯了黯,可到底是出身于伶人行当,不但会看人脸色,也能装作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脸上挤了个笑,风眼重含了春波:“哟~梁大司令这话说的可让人伤心。”一颦一笑倒是十分标志。
楚辞从大爷边上偷偷看越犹怜,又把自己藏了起来,握着大爷的手又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越犹怜的时候,楚辞都有点浑身不自在。而梁愿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家媳妇儿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另一只手也背过身去,安慰似的捏了捏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瞧越老板说得,别说这燕城地界,就是放到上海滩您也是大红人,您来,自然也是总督邀请的您。”
越犹怜觉得他是指的年前那件事,赶忙解释道:“犹怜不过小小伶人,怎么可能跟总督大人有联系呢?这跟枝犹怜可攀不起、也攀不得,不过巧合罢了。”垂眸的模样,倒真有“我见犹怜”的意味。可梁愿还真是没往那件事情想,因为对于他梁大爷来说,那件事根本没有必要让他费心思。
梁大司令是什么人啊,是个从前飞过万花丛后遇到他家兔仙子励志从良了的,越犹怜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知道几分,挑了挑眉说道:“从前的确欠下越老板的几分恩,梁某自然记在心里,也跟越老板许过一个承诺,除此之外越老板高不高攀谁家的枝自然也跟梁某没什么关系。”梁愿说得绝情似刀,刀刀割在越犹怜的心上,可是他还是要摆弄着低廉的微笑,像挂了张皮似的挂在脸上,站在原地,任由梁愿拉着自己的夫人从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