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铮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这当个小村长书记的居然有这么多油水,难怪那么多人都争着抢着当。”
“不过这些都是确凿的真事吗?”
王彪道:“这个很好查,找专门检测机构,那仪器一测,就能知道水泥标号了,还有测量宽度厚度也不难,跟标书合同上一对就知道有没有猫腻了。”
“李永文呢?”秦铁铮问道。
“他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他家除了猪场合作社,还弄过葡萄园大棚,亏了不少钱,你没来的时候,他搞了个饺子场,但是没怎么生产就黄了,主要是洗钱骗补的,我能知道的确凿贪污的事,就是前些年国家给低保户五保户盖低保房,这个是绝对不符合国家规定的,只查防盗门这一个就知道了,那破门撑死也就二百块钱,薄不说,不到两年,门的底端就烂透了。”
秦铁铮暗暗记在心里,这不是一个小事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涉案的案值可就大了去了。
“哎,怎么停下了。”
王彪指着左边的院子道:“看到了,这就是18年盖的地震房,盖之前就是闲置无人住的,到现在也没住过。”
秦铁铮看着院子里的房子,都不用进屋,一看就是没人住的,不说窗帘和市内家具,就连屋外的墙体窗户上连个贴过春联的痕迹都没有。
在东北这里,过年必须贴春联,除非家里有死过人的,三年之内是不能贴春联的。
而且,院当中还对着两堆土,直接挡在了房子前。
王彪开车继续向北,行驶了一百多米,听到了一个院中有一株粗大枯榆树的院外。
此院更是荒芜,连个院门都没有,门垛子还倒了一块。
但是,院中却又一彩钢起脊的三间大瓦房。
“这也是地震房?”秦铁铮语气不悦的问道。
王彪道:“没错,你猜猜这是谁家的?”
秦铁铮望着王彪:“不会是李永文的吧?”
“不是,是柳大风家的,当初盖这个房子,他还没被提拔大华村的书记,但是却因为当时大华村的村长不给他报地震房名额,当众就给了那谁一大嘴巴子,之后又找事,把那谁给举报了,直接给撸了下去,他顺理成章的成了村书记,你说这件事讽刺不讽刺?”
王彪冷笑了几声,开车继续往前走去,拉着秦铁铮在大华村里绕。
“你看看这墙怎么样?”他指着一处粉刷过涂料,墙体歪斜的院墙问道。
秦铁铮看了几眼,道:“这修墙也有猫腻?”
“当然,这是19年十月份修的,你看看这墙面的水泥已经掉了,枪也歪了,当初他们买的都是低标号小厂子的水泥了,沙子也不是中砂而是沙土,整个大华村所有主道院墙都是重修的,这工程量可不是个小工程。”
秦铁铮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道冷弯。
“有意思了,感情这些事都是在我当镇长之后干的,而我却一点不知道。”
“给你送礼啊?呵呵你新官上任,谁知道你是什么路子,敢送礼给你或是让你知道吗?”
秦铁铮笑了,也是。
转了一个多小时后。
才开车返回镇政府。
“这件事怎么办?让镇上的纪检查?“王彪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秦铁铮铁铮摇头道:”涉及道一位副镇长了,就得让区里的纪检查。“
“你看能不能让江南的纪检跨区过来查,暗地里取证?”
“有必要吗?”
王彪肯定的道:“有必要,很有必要,我们村原来的村长赵占海被人举报了,但是关了一个多月只查出无关紧要的问题,出来后有次给我家接个电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别乱说,再把他别的事给扯出来,就那段日子,他们家可是没少找人没少花钱的,李永文和别的领导也没少帮着打掩护找人开脱的。”
“好,那这样,明天咱们俩去一趟区里,跟田书记和旁区长通个气先。”
“行了,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