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雪,又似梨花,若不是有彻骨的寒意,是冬是春,怕是早已分不清了吧。
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一步步行走在白皑皑的雪中,可以听到风声,或许停下来,还能听到雪花在你耳边轻语,它诉说着,这场雪下了多久,多久未停。
雪里,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是走着,走着,遵循着心中的指引,怀里的人一直没醒,也好。走了一步又一步,也许这雪地没有尽头,也许尽头再也走不到。
走了不知道多久啦,越走越慢却是事实。前面好像就是尽头了,石碑上的云渡山,还有一旁娇艳欲滴的桃花,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那里明媚的世界,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
“后来呢?”
“后来啊,那位姑娘醒了,醒时除了那位姓鹤的大人,什么都记得。”老妇用沙哑的声音叙述着过往。
“那位姐姐把鹤大人给忘了?”孩童用稚嫩的声音问着。
妇人手执白子,思索片刻,略微点头,答:“是。”许是回忆起了往事,而后落子。
孩童跪坐着,皱眉落下一子,他看了看自己明黄的小袍子,又看看妇人的一身素衣,疑惑地发出疑问:“羌婆婆,为何你今日穿着一身素衣?”
“小团子,今日初七了。”摩挲着棋子,她释怀一笑,“为悼念故人。”
那年五月初七,鹤九天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寻云渡山,走了一天一夜,他喂她喝下云渡山山谷里的惘渡泪,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