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鹤城月余,也从未露过面。
舒伶毓可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她说此话必然有其目的。
联想到昨日房楚渠做下的事情,且舒家嫡子还重伤卧病在床,昨日叶氏更是将房家打人的几个下人,当着几位大人的面给送到了衙门。
所以房景渊恐怕很是头疼,也不敢私下里以身份或者贿赂压下此事。
自是要迫于压力,给舒家一个满意的解释。
她因为折枝不在身边,倒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料想也是房景渊做出了什么让步才对。
可再快允诺出去的事情,恐怕昨晚都没有做齐,倒是如今房家的嫡女过世,舒家自不好在这个时候要求房家给出合理的处置。
而且,也更怕这个时候房家将那房小姐的死,倒打一耙在舒家的身上。
如此这般,想必叶氏此时十分的生气吧。
舒伶毓余光注意着舒伶初,见她陷入沉思,也不打扰,再见她眉宇舒展,便知道,自己这妹妹怕是想通了其中关窍了。
舒伶初不笨,只是于人情世故一项上有些欠缺罢了,可也只需要稍加提点,总也能够得窥大概的。
“上午婶娘可是迁怒姐姐了?”
舒伶毓摇了摇头,不欲继续此事,显然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便转而是说道:
“你太局限于自己身边人事物了。”她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但任旧耐心的教导道。
“你可知,在农家,若钓了鱼该如何?”
舒伶初不明白舒伶毓为何问这样的问题,但任旧脱口而出道。
“吃呀。”
舒伶毓轻轻一笑,看了她一眼,眉眼柔和,继续着手上的针线,那边抱荷在拉着熙春说话,倒是没有注意这边。
“鱼自然是吃的,可是懂得持家的农妇却会将鱼头鱼骨,鱼肉拆分开来。”她抿了抿唇角接着说道。
“农家吃食不丰,常常难得能吃一回肉,许多人想的是,难得能捞一回鱼,自是要好好饱餐一顿,好让家人补补身子。”
舒伶毓抿了抿嘴,停顿下来,舒伶初奇怪的接话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放久了都坏了!
“这样自然没有错,只是饱餐一顿后便能让家中老小一直不饿了吗?”她未等舒伶初回答,便自问自答道。
“自然不是!可懂得持家的农妇却不一样,她将鱼头鱼骨剔出,鱼肉同样可以饱餐一顿,鱼头鱼骨晾晒后容易储存,不需要用食盐便可保存很久。
秦顺朝也曾经历过灾荒,虽然近些年都风调雨顺,可总有会持家的,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
那些存了粮食的人,只要等到灾荒的时候,只要将它掰下一小块入汤中,便又是一碗鲜美的鱼汤了。”
舒伶毓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