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渊儿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张将军的语气倒是没有多生气，只不过表情略显严肃了些。

裴玉对这位张将军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她也没有装乖讨巧的爱好，就笑着应了声“是”。

“渊儿生性顽劣，年少无知，他平日里做的那些事，老夫也知道一些，老夫安排了人，今日便可送你离开将军府。”

这就是十分明显的逐客令了，裴玉可不觉得张将军会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跟着张渊回府的还是张渊将自己掳回来的。

裴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明天晚上张公子邀我去赏花灯呢。”

屋子里瞬间就充满了火药味，张将军没想到她会有胆子拒绝，“你若是想要攀附权贵，那你找错人了，寒雪城可不是个好地方。”

“谁说我要攀附权贵了？将军不觉得一个平日里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突然变成了一个痴情的傻子，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裴玉笑容不减，“人心是最有趣的东西，将军在官场几十载，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你！”张将军爱子心切，听到这番言论，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只是又想起张渊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要是真的杀了这个女子，只怕将来父子反目都是轻的了。

“年纪轻轻，不知廉耻，三日之内离开寒雪城，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扔下这一句话，张将军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裴玉挑了挑眉，看向身后战战兢兢的白萋萋，“你看，即使是你们眼中刚正不阿的张将军，也会有以势压人，威胁别人的一天，多有意思啊~”

对于她的恶趣味，白萋萋抽了抽嘴角，没有发表意见。

第二天花灯会，这寒雪城倒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平日里看着奄奄一息的人脸色看着竟也好了些，裴玉戴上面具跟着张渊上了街，至于白萋萋，裴玉已经放她回去和小飞一起过节了。

寒雪城的花灯节与别处多一样东西——冰灯，以寒冰雕刻而成，里面放上蜡烛，寒雪城温度低，冰灯融化的慢，一盏冰灯能烧整整一夜。

见裴玉对这个感兴趣，张渊立刻买了一盏最贵的送给她，贵有贵的好处，那冰灯极其精致，是一朵雪莲花的模样，外瓣舒展，内瓣合拢，蜡烛置于其中，烛光经过冰层折射，透出彩色的光来，十分好看。

裴玉接了灯，冲张渊笑了一下，“谢过张公子了~”

“不、不、不客气……嘿嘿……”

张渊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傻笑了两声，再抬头时，面前哪还有裴玉的影子，“玉姑娘？玉姑娘！”

他急忙去找，裴玉躲在人群之后看他越走越远，这才转身离去。

裴玉没想到能在这寒雪城再见到裴心柔，而且还是在烟花之地，寒雪城有青楼的，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是罪臣的家属，随着一起被流放的，只是裴玉确定裴海没有被流放，那就只是裴心柔一个人犯了错。

裴玉不屑做那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更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所以也没有进去，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打算回去让张渊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