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青霜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遇到那个女子的。明明每一幕都仿如发生于昨,就是记不起是何年何月何日。
自从知道与那女子是有缘无分起,青霜便选择了忘记。
然有的东西越想忘,越是记得清楚,忘却了时间,却清晰地铭记下了每一个瞬间,刻入骨髓。
“不记得了。”
青霜的实话放在任何人眼里,应该都是欺骗,可慕容澈信了。
“你可以给我讲讲她的过去吗?”慕容澈淡淡一笑,继续询问道。
青霜不语,又或者并不愿意提起月染的过去。那段往事对青霜而言,有心动,有雀跃,有愤怒,有难过,但对月染而言,只有不堪和痛苦。
慕容澈似乎一开始就料到青霜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多大的失望,反而自顾自道。
“九州之外有北冥,北冥之外有圣域,我去过圣域。我的伤,是帝辛所为。”
慕容澈的话,象惊雷一般劈得青霜头脑发蒙,良久后才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什,么?”
慕容澈重复道:“我去过圣域。我的伤,是帝辛所为。”
鉴于慕容澈身边跟着几只妖,就算青霜先前有过许多猜测,但绝对不会猜想到慕容澈去过圣域,还遇到鳞辛。
没有人比揽月宫和猎妖一族的人更清楚,帝辛是谁了。
无法匹敌,比拟的存在。
傀儡术的创始者。
揽月宫和猎妖一族的许多术法,都出自他手。
灵力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月神化身。
“他为何要杀你?”青霜不傻,知道慕容澈腹部那一击根本没有留下一丝余地。能逃脱,并活下来,绝非巧合。青霜想知道的是,帝辛为什么要对慕容澈下死手。
“因为我是月染的夫君。”慕容澈得骄傲,亦凄然。“月染还在圣域,还在帝辛的手上。”
“你什么?”青霜再一次震惊了。“她疯了吗?她去圣域干什么?”
慕容澈凄然一笑道:“月染就是千年前的神乐,这也许,是她的宿命。”
是她不得不去面对的宿命……
事已至此,慕容澈没有想过要欺瞒青霜,也根本就没有欺瞒的必要,所以很自然而然的道出了月染的身份。月染识得的人,慕容澈总是会无条件的相信他们。
当然,颜墨染除外。帝辛和颜墨染同为揽月宫的祭司,哪怕隔了千年时光,也总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连串的信息,刺激得青霜久久难以平复心绪。
上的明月依旧泛发皎洁的光,映着星辰,熠熠生辉。
良久,青霜才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不需要多费口舌。青霜明知道慕容澈是带着目的和他这些话,他依旧选择了面对。早已认清初心的他,在面对那个女子时,依旧没有办法做到淡然处之。
如果真的放下了,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揽月宫下达的追杀令,私自放过月染。
南疆对月染下追杀令的事儿,在江湖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东翼国皇宫中的事儿,青霜也最先知晓。若非不想直面,那日发生在东翼国皇宫中的绞杀行动,应该也会有他一份。整个九州都容不下的灭世存在,他猎妖一族就算倾尽所有,也要将其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