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儿守着王剑鸿,正坐立不安,看见辛老刀走进来,她猛地站起身,在老刀身上上下打量个遍。
“辛大哥,你,没受伤?”
“腰有点疼,大概是睡了十来天,有点不习惯。”
“那个家伙呢?”
“在院子里躺着,死了。我二哥怎么样?”
“王大哥一直没醒,刚刚他被打的极重,我担心他·······”张倩儿没敢再说下去,但是王剑鸿此时面色苍白,胸骨和内脏恐怕都碎裂了。
“此处不可久留,只是这些尸首,如何处理确是个大问题。”
“辛大哥,我现在就去安排车,入夜后,要不在换个宅子?”
“嗯,你家的宅子里出了事,只怕那些政监院的不可善罢甘休,不如还是回我住的地方,听那些人的意思,城中各处都已经搜查,杀个回马枪,或许反而安全。”
张倩儿思虑片刻,也觉得是个办法,便出门安排车驾,当夜悄悄的拉着王剑鸿,住回自己的小院。
老孙头早前便得了消息,早已在收拾床铺,将王剑鸿安心养伤,张倩儿回到府衙不提,孙老头拉住老刀,俩人聊了大半夜,却说起一人。
“刀子,今日下午,素娥那边住进来一个姑娘,我看着有些眼熟,倒像是在王大人府里见过。”
“义父,是什么样的姑娘,就是那个火家的大小姐,泼辣的那个。”
“火凌悦?”
“对对,我都忘了她叫啥了。”
老刀一听,喜不自禁,一拍大腿。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二哥有救了。”
老刀正愁着不知去哪里请人替王剑鸿医治,巧不巧的却把火凌悦等来了,也顾不得夜重更深,跑到院中一个纵身就跳过院墙,火凌悦虽是个丫头,功夫却不弱,梦中只觉窗外有了响动,翻身抽出床头宝剑,叶素娥与她同睡一床,此时也惊醒过来,正要发问,被她一手捂住嘴巴,暗暗对窗外一指,立刻吓的大气不敢出,以为院外进了贼,又或者是沧龙帮那样的登徒子。
两人正屏气凝神听动静,却听见外面一声咳嗽,有人用手指在窗上弹了一长二短一长四下响声,正是阎王寨常见的叩击之法,以前都是寨中兄弟去各分舵联络只用,火凌悦听了大感困惑,难道是大哥得了我消息?当时清清喉咙低声问。
“谁?”
“凌悦妹子,我是老刀。”
“老刀?辛老刀?”
火凌悦此时是又惊又喜,上个月,听哥哥说金龙岛张家村被屠,辛大哥恐怕不在人间了,她着实大哭了一场,虽说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当初为他疗伤,两人朝夕相对,虽然少不了拌嘴打闹,但是不知不觉里,心里免不了多了些少女情愫,此刻这个惹自己哭鼻子的家伙居然深更半夜摸到自己窗下,心中又惊又喜,想想近两个月里,自己不知在夜里无人时抹过多少次眼泪,却又一股无名火起,拎着还鞘的宝剑哐的一声推开门,黑暗中借着月光,果然是那个黑瘦的土鳖,她也不问所以,当头就是一下。坚硬的剑鞘正打在老刀的头中心。
只听“哎呀”一声,老刀毫无防备,被一剑鞘砸的眼冒金星,脑袋上立时鼓起了鸡蛋大的疙瘩。叶素娥不明所以,披衣出了屋,赶紧拦在中间劝架。
“大小姐,这这,误会了,这不是坏人,是我家的房客。”
“好啊,你这个土鳖,你早知道本小姐来了,不出来接我,三更半夜的敲人家窗户,两个月不见,你长本事了是吧。”
说完拨开叶素娥的胳膊挥剑又是一下,老刀此时有了防备,赶紧一矮身子躲过剑鞘猛地一个健步,握住火凌悦持剑的右手。
“你你,你敢还手,两个月不见,你劲到大了。”
“大小姐,你闹够没有,见人就打,你当我不敢揍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