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听完笑了,道,“你是要把我拘在你府上和你同住么?”
曲尘愣住,琢磨着这话有歧义,道,“不是拘着你,你仍然来去自由,只是保证你一定是安全的。”
秦筝道,“你这么做,风声传出去,可就让国师府与正道为敌了。”
曲尘淡淡道,“无妨。国师府效忠国主是唯一的立场,与谁为敌为友都是时势所趋,他人没有资格置喙。”
秦筝见他态度还挺强硬,明白过来,这人是要还他当年相护的人情了,道,“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没有白活。正因如此我更不能拖累你,尘哥,当年不是说好了只要初心不改,忠义不负,就算立场不同刀剑相向,也依旧是一辈子的知己。这话还算数么?”
曲尘认真道,“算数,可现在并非立场不同各事其主,你只是担心拖累我,我没什么好被你拖累的。你说交定我这个朋友,往后就要肝胆相照。”
曲尘拍着秦筝的肩,道,“我现在就是照你当初说的做,你受了委屈想自己憋着,可国师府有国师府的规矩,入我府中人,没有白白扛下冤屈的道理。”
怎么就成你府中人了,这不还没答应的么,秦筝正要说话,曲尘抢先一步继续道,“我以前都听你的,是因为中原武林的规矩你比我熟悉,我非那边的人。如今到了南疆,你就该听我的,我又不会害你。”
“还是你觉得,靠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温庭云就能护你周全,他到你身边打的什么算盘你清楚么?就仅仅是为报恩,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找上你?那魔教失传之物,人人都说在你身上,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想利用你找到这个东西呢?”
秦筝解释道,“我也没有想过要依仗他,以我今时今日的处境,我挨着谁谁就要倒霉的。衰成这样我一个都不想连累,拒绝你不是因为他……”
曲尘不大相信,道,“秦筝你这个人,谁对你好那么一点你就推心置腹的去信任,别人安得一颗坏心你都会捧在手里,吃的亏还不够吗?探子来报,说举证你与魔教勾结的人是你当初满口称赞的二师弟,你对别人好,别人可有真心待你?”
秦筝垂眸发呆,想把这些说教过滤掉,而让他想不通的是曲尘以前从来不会说教他,都是他说什么曲尘就在一边温和地点头答应,怎么现在还会把人逼到自己书房里关着,口若悬河地就对他一顿教训。
秦筝没有发现这国师府有女主人的迹象,暗暗猜想,大概是到了年纪没有婚娶才让曲尘这么啰嗦的,要是有个房里人给他整天啰嗦,可能就没心思对外人这么爱管教了。
秦筝道,“丘池国国主没给你赐婚?”
曲尘正说到兴头上,谁知道他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道,“什么?”
秦筝道,“你就比我年长一岁,早就该婚娶了吧。”
曲尘道,“并未……你干嘛问这个?”
当然是为了打岔啊,秦筝正经道,“我是关心你,怕你们国主太严苛耽误了你人生大事。”
曲尘道,“国主提过几次,都被我回绝了。”
秦筝见打岔生效,也想聊点其他的,道,“都二十五了你还不娶,像你这样的身份,门槛都被王公贵族们踏破了吧,怎么就没个能入你眼的?”
曲尘面色拂过一丝不自在,盯着秦筝道,“我都不喜欢。”
秦筝没看见他转瞬即逝的神色,继续道,“以你的身份,喜欢不喜欢是次要,门当户对的婚姻对你国师之位有好处就行了。”
“我有倾心之人。”曲尘没再看秦筝,低头摸索着茶杯,缓缓道,“除他之外,我谁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