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收回伸出的手，应了一声，紧张得盯着蒋琦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个分心女儿就受伤。

还在似乎是这阵子，稍稍对家里摆设有了一定熟悉感，蒋琦安全来到了玄关的位置，自己拿到了鞋子。

手中摸索了几双鞋子，苏芩举起了手中的一双。

蒋琦：妈，这是不是那双白色的小皮鞋，鞋面带点浅色粉红装饰的那双。

苏芩：嗯，对，就是那双。

苏芩语气带着莫名的兴奋，似乎女儿的表现，让她像是得了奖一般。

能辨认出鞋子来，蒋琦明显也很开心，嘴角挂着笑意，默默穿上了鞋子。

等到母女两用并不快的脚程去到楼下的时候，蒋北岚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的位置，等着两人上车。

把蒋琦在后排位置安排做好，苏芩做到了蒋琦的身边，以往的时候，苏芩都习惯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一直有晕车的习惯，苏芩一般不爱做在后排。

但现在的苏芩实在有点对女儿放心不下，没舍得把女儿一个人放在后排位置。

往日里，眼睛还是能看得清楚的时候，蒋琦跟苏芩两人，虽说不上生分，但其实并不算很亲密。

一下子在一个狭隘的空间，被母亲苏芩抓住手贴着身子坐着，蒋琦明显有点不是很适应，手心微微冒汗。

苏芩拿出纸巾，稍稍把蒋琦的手擦了擦。

苏芩：要不要叫你爸开点空调？感觉你有点闷到，都出汗了。

蒋琦摇摇头，没说话，摸索着把车窗开了一点缝隙。

虽说已经是春日时节，但外面的风还是带着点冷意，湿冷湿冷的，吹在脸上并不算很舒服，但进去还是开着没舍得关，这种被风吹着的感觉，容易让他脑中有画面感。

这阵子以来，眼睛看不见带来的一系列烦恼，说不难过，蒋琦自己都不信。

要是从小到大，眼睛都是看不见的人，可能还没那么难适应，但忽然之间，一个视力正常的人，一夜之间眼前只剩下了模糊地光感，实在让人难以适应。

开始的时候，蒋琦也抱着满怀的希望，希望自己的眼睛只是因为一点小问题，比如发炎，比如撞击淤血，诸如此类的外在原因造成。

但事实却让蒋琦越来越严重，去了三家大医院，没一家能查出病因，甚至其中一家还一度怀疑苏芩是心理障碍造成的，一度建议蒋琦去一趟心理咨询。

但自家事情自家清楚，蒋琦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心里问题，毕竟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莫明奇妙看不到东西了。

车子慢慢开始降速，蒋琦关上车窗。

蒋琦：是不是快到了？

苏芩：嗯，现在准备停车，人不多，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位置。

蒋琦点点头，一直被母亲苏芩拉着的手，稍稍握了一下，蒋琦有点小紧张。

今天算是蒋琦眼睛出了问题之后，真正的一次外出，其他时间的外出，除了去医院之外，基本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