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瑟……?你听我……”
“我不想听。”锦瑟神情厌恶地抽出剑,鲜血自荷生的伤口处汹涌而出,残留的血液顺着剑尖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锦瑟从未见过鲜血,她提起剑歪着头,仔细打量着流淌在剑上粘稠而鲜红的液体。像是幼儿见到新奇的玩具,重新露出天真的模样,好奇地凑近嗅了嗅。
这样的情景落在荷生眼里,却显得毛骨悚然。恐惧加上伤口快速地失血,她牙关直颤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锦瑟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本想开口问地上蜷缩着的荷生。方转眸看向她的脸时,又露出嫌恶的神色。
想来想去,还是去问云止最合适。锦瑟将剑身隐去,折身就往云止闭关的地方去。
苍梧山上地广人稀,她又穿着黑裳,血色都被隐去,一路上也没被人盘问。刚走进后山的地界,就迎面碰上云止。
锦瑟见到云止匆匆忙忙地从正殿出来,一向从容的眉目之间更是添了几分焦灼,“云止?你提前出关啦?”
云止看到锦瑟一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充斥了鼻腔,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急促,“你受伤了?”
“受伤?没有呀。”锦瑟在手中幻化出尚沾着血的锦瑟剑,递给云止,“刚好我有问题要问你,这是什么?”
云止瞳孔一缩,抓住锦瑟的手腕,“这是怎么弄的?”
锦瑟本就不知鲜血为何物,见到云止如此紧张更是稀奇,“我刺了荷生一剑,就弄上了好多。”
“胡闹!”云止抓住锦瑟的手愈发用力,“荷生在哪?”
“嘶——你轻点!”锦瑟不满地嘟起嘴,对于荷生的伤仿佛并不当一回事。
云止盯着锦瑟的双眸,重复逼问道:“荷生在哪?”
锦瑟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云止,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情愿地回答,“在……在她自己房里。”
云止近乎连拖带拽的把锦瑟带回他闭关的内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这个屋子半步。”
不止是锦瑟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旁的元修几人见到云止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云止注意到元修几人的存在,冷声命令道:“你们几个,也不许放她出来。我回来之前,也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元修最先反应过来,恭谨的答了声“是”。
云止锁上门,又不放心地在门口添了几道禁制,才匆匆赶往前山去。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锦瑟才将将回过神来。
刚才云止行色匆匆的背影和被风浪翻卷起的衣袖,落在锦瑟眼里颇有几分决然的意思。她从未见过云止这般焦灼生气的模样,既怕云止这次当真生了她的气,又委屈他紧张荷生多过自己、竟一句解释都不听就这么把自己关在这里。
锦瑟心中百味陈杂,自她有意识以来,就从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作何反应应对。赌气般地把自己的五感封闭,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虽然五感封闭,神智却是偶有清明。剑灵与主人心意相通,即使她封闭五感,云止想要唤醒她却并非难事。
锦瑟自己算着大概过了五六日之后,云止应当过来哄她了的时候,她就开始盘算怎么让他着急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