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围着桌子坐定,锦瑟才意识到这里多出一个人来,还算得上一个熟人。
“杜……杜寒霁?”锦瑟愕然地看着他。
杜寒霁道:“锦瑟,又见面了。只是以后,我就是师父座下四弟子慕寒了。”
锦瑟没接话,反而诧异地看向云止,“你收的新弟子,竟然是他?”
云止颔首道:“不错,今日正殿日头太盛,他的名字比较消暑。”
如果是别人,锦瑟一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但说这话的人是云止,这理由仿佛又变得十分充分。
但很快,她又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认真地反问道:“那冬天你准备怎么办?”
云止将刚才的一整个包子径直塞到锦瑟嘴中,“到时候再说。”
这包子也忒大,当着一桌子人的面锦瑟又没勇气就这么吐出来,一口咬下去夹杂着热腾腾地肉汁,糊的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朝云止投以愤怒而谴责的眼神。
云止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锦瑟的谴责,自顾地夹起菜来细细品味,随口对元修道:“元修,你跟慕寒说说这空梧殿的规矩。”
慕寒在一旁见锦瑟被那包子噎的小脸通红,忙递过一杯水去。
仲平在一旁道,“这新来的小师弟很是上道儿啊,也不用大师兄再叮嘱什么了。”
看慕寒不解的神色,元修笑道:“空梧殿不比其他几脉,只有我们几个人。师父又是极洒脱的人,平时没什么特别的规矩。”
叔和偷偷瞧了锦瑟一眼,小声嘀咕道:“只是千万别惹锦瑟,她说什么你应了就是。师父最偏心了,二师兄今天的下场就是例子。”
云止听得这话只微微一笑,配合地夹了一筷子菜到锦瑟碗里。
仲平在旁边做了一个悲壮的表情。
锦瑟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还在这儿坐着呢。我天天这么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怎么就被你们说成了蛮不讲理一般。”
仲平反驳道:“我们原本说好了,小师弟,不对,现在是三师弟了,负责洗菜,你负责切菜,大师兄负责做菜,我负责刷盘子。结果呢,每次不都是三师弟替你切的菜。”
锦瑟拿出当初诓叔和的那套说辞,问道:“你会让我用你的剑切菜吗?”
仲平立刻道:“当然不能。”
锦瑟摊手道:“那你让我切菜,你让云止怎么想?”
瞧着仲平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锦瑟甚是欣慰,顺道指了指慕寒,道:“而且你看,切菜的来了。”
仲平同情地搭上慕寒的肩膀,“啧,看到没,现在就使唤上了。”
慕寒认真道:“那便听锦瑟的。”
仲平诧异道:“你不是吧,你该不是真看上她了吧?”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锦瑟只恨此刻手中没有另外一个包子把慕平的嘴也堵上。亏得云止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扫了一眼桌上众人,“平时你们三个也对锦瑟言听计从,难道也是对锦瑟有所觊觎?”
叔和被莫名波及,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虽然这话题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锦瑟瞧着慕寒想起日前的事总有些莫名尴尬。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兴致缺缺地对云止说道:“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云止停箸上下打量锦瑟一番,“怎么?可是身体不舒服?”
“唔,困了。”
锦瑟扯了个理由给云止告了声退就提前离了席。她原本想着时间还早,不如打坐修习晚课静静心思,不料才刚入定就在榻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锦瑟看到的竟然完全陌生的一处屋子。